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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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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对。

     现场有远比容六更令他心生烦躁的人。

     要也是先把这个叫肖蒙的私生子推进水里再说。

     父亲去世之后的遗嘱里,清晰宣布了遗产的分配。

     公司和那些没什么争议的不动产,意料之内地,给了他和肖玄。

    但父亲的个人珍藏,私人的酒庄,农场,所有深深打上父亲烙印的东西,全留给了肖蒙。

     他不小气,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的经济价值,只是。

     父亲最爱谁,这太明显了。

     他始终是最不受宠的。

     他虽然最能干,但也最不得父亲赏识。

    他的脾气,他的个性,他的思路,他犹如独自存活的无法为人所理解的怪兽一般。

     连他最敬爱的父亲都不爱他。

     他曾经应该是备受宠爱的长子,如今应该是饱受拥戴的家长,然而从来并不是。

     当然,他也根本不需要。

     晚宴结束,回到家的时候,肖腾觉得有些额外的疲惫。

     今日上山晒得有点狠,回头室内冷气又开太低,晚上在画舫上更吹了风,轻微的头痛。

    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里,想着工作的事,不知不觉的,竟然迷糊过去了。

     父亲去世的时候,他不曾掉过一滴眼泪。

     满场都是或真或假的哀恸,哭红了眼睛的大群亲朋好友里,只有他面无表情,毫无哀伤之色。

     大家都对他的无情指指点点。

     其实人在真正悲痛到极的时候,是木然的。

    何况他从来都不善于流露。

     只是事情过去多时,今时竟突然,猝不及防地梦见了。

     他梦见父亲在书房里,膝盖上放着本摊开的书,面容慈祥地,招招手,叫他过去。

     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,朝着那对他鲜有地温和的老人走去。

    然而未及面前,那椅子上微笑的影像竟然慢慢淡了。

     他只来得及在父亲全然消失前,惶然张口说:“爸爸!” 醒来惊觉自己眼皮底下湿了一片。

    肖腾忙要抬手去擦拭,这才觉察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。

     “醒了?” 肖腾吓了一跳,缓过神来,见得容六坐在旁边看着他。

     青年的眼睛在调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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