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,她是王氏身边的心腹嬷嬷,端茶送水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她来做。
再则,王氏如今在蓝府可是协助着中馈,她屋里怎么可能少了茶水?
祝氏看她一眼,了然的点点头,微微一笑:“劳烦你了。
”
“这是奴婢当作的。
”戚嬷嬷恭敬的道,对这位二夫人,徒然起了几分崇敬的心理。
这个女人,不简单。
她有心计——这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,她懂得隐忍,并且能一直忍着,还没让任何人看出来。
或许有蜘丝马迹,可还是在祝氏完美的掩饰下混了过去。
王氏仿佛也明白了什么,不再那般惊愕,只是心中总有些疑惑,难道婆婆认为,过继是好事?
“娘,媳妇不懂。
”当即,王氏便反握了祝氏的手,自然而然的仿佛从前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。
这是真心求教——王氏看不起祝氏,是因为她太软弱,可如今看来并不是那样——再怎么样,祝氏年纪比她大,吃的饭比她多,她想不明白的事儿,或许婆婆心理有答案。
祝氏拍了拍她的手,笑道:“媳妇儿,这是好事——正杰在侯府,没有出头的那一日。
”
“老爷的性子我清楚,在他眼里,只怕从没当正杰是嫡子......”说起这些她还是有些黯然神伤,毕竟是伺候了那么多年,从一乘小轿被抬进蓝府的那天起,她跟这个男人注定就要牵扯一辈子——说没感情,那真的很假。
所以,她当着蓝浩文的面哭,是真的伤心,而不是伪装。
只是后者当她是伤心儿子要没了,于是满意离开,而她,却并非如此。
她伤心的,是蓝浩文,哪种理所当然的试探与命令,而非商量。
她早已是妻,可她却没有妻的尊严,在他心里,她只是妾,一个柔顺好拿捏的妾。
是啊,她本就是妾,只是生了个好儿子,才有机会做了妻,面对金氏的时候,不是还得行妾礼没?祝氏讽刺的勾起嘴角,心里自嘲,却淡淡失落。
王氏看婆婆黯然,有些手足无措,手不由得紧了紧,祝氏察觉,抬头冲她一笑:“我失态了。
”
王氏摇了摇头,不打算宽慰两句。
看开什么的话,都是虚的,只有心如死灰了,才能看得开。
而且人家是长辈,这些话也不好由她来说,于是又问道:“可是,相公到底是嫡子,也不是完全没机会的......”
祝氏没让她说完,摇头道:“你在自己家学了那么多年,想必这些事不用我来说给你听。
京畿里也不是没有妾抬成妻的先例,可是你觉得,她们与那些正儿八经的妻,能一样吗?”
只要做过妾,哪怕后来再风光,也是污点,永远抬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