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儿?”
小二打量了秦项二人的脸色,前者面沉似水,后者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,心道这才是吃这行饭的料子,却也没多瞧,只笑道:“宋博士给人叫了去,不过大约盏茶时间便可回转了,小姐若是等得,小人边去下边报备一声。
”
陈茹兰貌似松了口气,脸上轻松之色很是鲜明,显然是想留下某个人,却又怕罪了宋博士,便微微笑道:“那便罢了,今儿我们不过来坐坐,就让……项先生留下来可好?”
那句询问,却是冲着锦甯去的。
小二眉眼不抬,心中却是暗暗嘀咕,不知今儿陈小姐带来的这个少女是什么人,看陈小姐的样子,似乎还要瞧她的眼色行事。
往日里陈茹兰带了姐妹来吃茶,通常都是她一人做了决定,俨然是一副主人的模样,今儿却是明里暗里的瞧了那小姑娘多次了。
锦甯挑了挑眉头,并没有首肯。
只看向那位被陈茹兰否决的秦博士:“秦先生是本地人?”
那秦先生本准备她们定下了便走人,想着今日没一个客人肯留下自己的,心中已是懊恼几分。
他也深知自己性子不好,与那些做久了的茶博士不能相提并论,只是读了多年书,一时书生的气节还放不下。
若不是家中实在揭不开锅,又怎会沦落至此?想到病中老母,与待产的妻子,便是一阵心酸,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几分黯然来。
乍然听见那小少女平静清和的声音问出这么一句话来,心上竟是一颤,忍不住朝那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子,端端正正的坐好,正眼神灼灼地望着他,眸底清澈坦然,全然没有一丝蔑视与鄙薄。
脸上一红,不由羞愧道:“学生并非本地人,只是和母亲娘子流落此地,因郡守大人仁善,让小人在此地落了户籍,这才安定了下来。
”虽然安定了,却过得不太好……这话却是说不出口,不然岂不是向旁人祈求一般?
君子坦荡荡,这人还算实诚。
锦甯略略点头,又问道:“秦先生四书五经可都熟稔?经史可通读?可有其他涉猎?”
“通读不敢当,熟稔还是说得的,学生从前极喜爱看一些游记之类的杂书,倒叫小姐笑话了。
”秦先生的头又更低了些,正经的书生看杂书,终非正道,他却不想欺骗面前这个目光坦然的小姐,只老实的坦白道。
“原是如此,正好我也喜欢看游记,先生也请留下。
”锦甯在陈茹兰微显诧异的目光中,对她盈然一笑,轻声道:“茹兰姐姐,就留下他们俩个好了。
我是不爱四书五经的,正好叫这秦博士说些游记上的趣事我听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