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书,放回书架相应位置,坐下来看学生交的论文提纲。
洪鑫垚唏哩呼噜地吃着,见方思慎不理自己,道:“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?”
“问你什么意见?----别含着东西说话。
”
洪大少抻着脖子咽下一大口面条:“问我好不好吃啊!老太婆每顿饭都问一遍,要换了我妈,至少问三遍不止。
”
方思慎笑了:“好不好吃?”
“还行吧。
”洪鑫垚撇嘴,“其实挺一般的。
阳春面是吧?名字比东西好,闻着比看着好,看着比吃着好。
”
北方真正面食讲究的地方,吃面条根本瞧不上挂面。
晋州出名的哨子面、油泼面、削面、扯面、焖面……无不现擀现煮,吃的是韧劲嚼头,兼配料齐全,色浓味重。
清汤寡水软绵绵的阳春面,确实不怎么对胃口。
“我这只有这个----你不是饿了?饿了吃什么都好吃。
”
洪鑫垚捧起锅喝汤。
四个葱花饼是真没吃饱,阳春面淡归淡,吃到后来也挺香,特别是面汤清爽,不齁嗓子不腻人。
喝到直打饱嗝,心满意足放下筷子,赖在椅子上懒得动弹。
方思慎见他半天没动静,忍不住道:“去把锅和筷子洗了。
”
“你不是招待我嘛,哪有叫客人洗碗的。
”
“自己的事自己做。
”
“我不会。
”
“不会更要做,做做就会了。
”
洪大少直起腰,筷子在内胆边上敲敲:“瞧你这破锅,磨得糙成这样,早该淘汰了。
我直接替你扔垃圾堆,买个新的赔你不结了,洗什么洗。
”二世祖德行暴露无余。
方思慎站起身:“你走吧。
我没有请你来,更没有授权给你处理我的物品。
”
“耶?我洗,我洗还不成吗?”洪鑫垚端起锅,边往外走边偷觑方思慎表情,腹诽:“什么嘛,小气鬼!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……”
“当啷”一声把内胆扔到水槽里,放开龙头哗啦一阵猛冲。
水花反溅,洪大少跳开几步,叉着手欣赏锅自己在那儿凉快,被迅猛的水流激得滴溜溜打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