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啦?好好儿的咋就起火了?”
好在顾家人多,你提着水桶,我端着盆儿的,纷纷把水朝火堆上泼着,那火势就被压制住,慢慢熄灭了。
大家惊魂未定地你望望我,我望望你,心里后怕得很。
秀菱定睛打量,这烧起来的地方,分明是朱氏后来另用芦苇搭就的小灶屋。
她觉得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呢,火舌就把这灶屋舔没了,只剩个孤零零的土炉灶。
若不是此时众人都在屋里,这秋高气爽的,火借风势,没多大会子,就能把这一整座茅草屋化成灰烬顾守礼眼睛就狠狠地瞪着朱氏,象要把她吞了:“你说说,怎么让火烧起来的?”
朱氏也是一脸地不明白,老鼠眼睛眨巴眨巴:“你瞪着我干啥?我烧好饭,火星子可是半点都没留下”说着话,眼光就在人群里寻找金明和金贵的身影。
顾守礼也顺着朱氏的眼光瞅向了那哥儿俩,金贵贪生怕死地揭发道:‘娘,不是我不是我是哥哥掏了好些麻雀蛋,放在锅里加上水,然后点燃了一大把苇子煮,自己却跑去外头玩去了。
”越说声音越小:“估摸着是苇子烧到灶膛外头,引燃了地上的柴草 ̄”说着,溜着眼睛瞟金明。
金明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好,撒脚丫子就跑。
他从里头直冲出来,跑得贼快,差点撞在秀菱身上。
顾守礼顺手操起一根门闩,边追边骂:“你个闯祸精,败家子,老子今天剥了你的皮”
金明跑到篱笆边,正要出篱笆门,顾守礼已经追了上来,抡起门闩就是一下子,正打在他背上。
疼得金明哎哟了一声,人站立不住,抱着头蹲了下来。
朱氏见状,风一般走了来,想护住金明。
而顾守礼早用那根门闩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金明,使得他发出狼一样的嚎叫,然后在地上翻滚着。
朱氏红了眼睛,扑上来抱住顾守礼:“你想把他打死怎的?他难道不是你的儿子,是路边拣来的呀?”
顾守礼真是气极了,伸手把朱氏一拔拉:“当初生下来我要是知道他是这么个样儿,我早把他按到澡盆里淹死得了你看他闯的祸,这要烧起来,你让一大家子住哪儿去?”
顾何氏这时候也上来拉着顾守礼劝道:“已经打了他,可不能真打坏了。
打坏了你还得给他找郎中看不是?”
秀菱听见门闩敲在金明身上,发出的闷响,有一点胆颤心惊的感觉,掩在李氏身后,却又忍不住从李氏的胳膊边上探出头来看。
李氏便拖着秀菱也上前去劝说顾守礼:“大哥教孩子是应该的,可也不兴下手太重哇”
顾守礼拧着眉头不依:“你们都别劝,我不好好揍他,他这顾前不顾后的脾气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