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行动中,对林生的情意就慢慢地由暗到明浮现出来。
顾何氏虽没觉察出什么,也认为冬梅往李美云那里跑得太勤了些,她毫无顾忌地扯开嗓门道:”死丫头,一天大似一天的人啦,还整天往人家屋里跑这是你爹的孝期还没满,不然象你这个年纪早就说婆家了要是有了婆家还这么着,可不得被人看轻么?”
冬梅不好意思地把个脊背对着她娘道:“娘都说的什么呀?我跑出去又不是做啥坏事,我和李娘子学绣花哩你是没瞅见人家那绣花手艺,无论绣个啥,都象活的一样,我学了来不好呀?”
顾何氏不满地嘀咕:“我说的自然是正经话,当初你大嫂十七岁进的咱家门;你二嫂还要早些,十六岁就嫁了你二哥。
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,年纪可还小?”
冬梅捂着耳朵说:“不听不听,娘自己也不是说,我还守着孝,是不准提这个么”然后一溜烟就朝外头跑了。
顾何氏务自还在念叼:“这丫头,早知道这样,我当初早些给她订了亲,也就了了我一桩心事,唉”
秋菊听见,刚要开口劝她娘两句,又怕惹火上身,到时候她娘嘀哩嘟噜一张嘴尽往自己身上招呼,那可是有点儿吃不消。
正要躲开,顾何氏眼睛一瞟,果然开始说起秋菊来:“你也是个不让娘省心的当初不听爹娘的话,嫁了那么个混帐东西,弄到如今这步田地”
秋菊清了清喉咙道:“娘,拜托你别说了行不行?隔不了多少日子,就得把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搬出来说一阵,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哇”
“哦,你现在晓得难受了?那你也得为自己日后做个打算呀?你能守着我一辈子?到时候我眼一闭,腿一伸,我是管不着啦,你自个儿的日子不还得往下过?”顾何氏恨铁不成钢地瞅着秋菊。
秋菊晓得她娘这话一说开,可就如滔滔江水汹涌而来,不待她说个酣畅淋漓,是绝对收不住口的当下无可奈何地坐着,摆出一付眼观鼻,鼻观心的模样来、顾何氏用手一指秋菊说:“你别给我摆出这么个样儿来当初我的话你不听,所以才有今日;此刻我说的话你再不听,日后还有你后悔的日子呢我来问你,那虎子哪点儿配不上你啦?人家还没娶过亲呢,既是不嫌弃你,又对你有情有意,你为何还犟着不搭理人家?”
秋菊一听这话,脸倒红了起来,讪讪地问:“娘怎么知道这事儿的?难道二嫂把我卖啦?”
“你也别怪你二嫂,那小伙子我都见过了,人不错呀,你如今这么个样儿,还有什么好挑剔的?”顾何氏用浑浊的眼睛瞪着秋菊,恨不能她立马就答应了虎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