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梅这丫头性子有些毛燥,想到哪儿做到哪儿,年纪一年大似一年啦,别缺心眼子闹出什么笑话来,到时候害了自己一辈子不说,连家里的脸也让她丢光了她吃过自个儿挑人的亏,所以想着,还是老辈人眼光准,看人看得死死的当初自个儿不听爹娘的劝,非要嫁那个陈玉峰,结果落到这步田地这冬梅如今挑女婿,可得先让顾何氏把着关,千万不能由着冬梅的性子折腾。
何况这林生人虽然不错,可惜是由外头流落来的,一贫如洗不说,没田没地,家里的屋子,还是自家兄弟发了善心才起的条件实在是不咋的,冬梅若嫁了他,不得吃苦呀?
合算来合算去,秋菊决定先把这事和顾何氏说了,看她娘的意思怎样才做决定。
待顾何氏听到秋菊的话,浑浊的老眼里立刻露出狐疑和埋怨:“竟有这样的事儿?冬梅这丫头真是女大不由娘啦当初你爹在世的时候,我也说早些帮她定下亲事,媒婆讲了几家,你爹都相不中,后来他一出事儿,可不就把冬梅的亲事耽搁了吗?连老三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哩,你说我能不操心吗?”
秋菊安抚她娘说:“娘,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,只说现如今怎么着吧”
顾何氏嗯了一声,想想又气道:“成天价往外头跑,还骗我说是去李娘子家,和她一块儿绣花,却原来是心里看上了林生那小子”
秋菊插嘴说:“林生人倒是不错,无奈条件差了些,小妹嫁了他,受得了那份苦吗?”
顾何氏啐了一口道:“瞧你说的话,倒好象冬梅这丫头嫁定了那林生似的,照我说,我可不同意他从外头流落到杨柳洲,这才多少时间?不知根不知底的,我就放心把个闺女嫁他啊?他年纪比冬梅可大了十来岁的;再说了,当初比他条件好的,你爹还看不上眼呢,这会儿挑个这样的,没的让人捂了嘴,用**笑话咱家吗?又不是嫁不出去了,急吼吼地做啥?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你自己吃过亏,以后得多劝劝她才是”
听着顾何氏的长篇大论,秋菊眉不挑,眼不抬,淡淡地说:“我劝也要冬梅听啊她打小儿那个执拗脾气,您不比我清楚啊所以我才拿这话来告诉您呐”
“她是家里最小的,因此不免受娇惯些。
不过这件事情上,我可由不得她不能再让她这样野下去了,我得把她乖乖拘在屋子里,少同那姓林的小子见面,省得把她的心勾了去”顾何氏咬着牙,浑浊的眼中有着异样的决绝。
等冬梅从外头一回到家,顾何氏便虎视耽耽地盯着她,大喝一声说:“你可是拿这屋子当旅店?我来问你,这么一下午野到哪里去了?”
“娘,你干啥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