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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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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盏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。

     经过疏导,他镇定了许多,但到了孔家,一见苍老的孔母,还是心潮起伏,很快红了眼。

     不得不想,天意为何总是弄人。

    如果当时有足够的时间,他一定能救回孔冉,孔父孔母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憔悴。

     张口想说些什么,来之前想好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 他已经不再将自己看做罪人,却无法彻底从孔冉的死中走出来,此时突然面对孔冉的双亲,那股已经被压下去的悔恨与负罪感再次冲上来,令他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 问候、攀谈的是周盏,原胥脑子嗡嗡直响,背上出了一层冷汗,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
     突然,一双手伸了过来,略显颤抖地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他惊慌地抬起眼,对上孔母的双眸。

     孔母说:“你就是小胥?” 他身子一僵,险些猛地将手抽出。

     孔母笑了:“冉崽每次给我们打电话,都会说起你和小盏,说你们是他的好兄弟,认识很多年了,什么苦头都一起吃过。

    ” 孔母声音很轻,眼神也很温柔,话语间似乎看到了儿子曾经的样子。

     原胥的心跳缓了下来,局促地说:“我,我们在同一支中队同一个行动组里。

    ” “嗯。

    ”孔母点点头,“他都跟我说过。

    讲小盏最厉害,以后肯定能当你们队的大队长,讲你心肠热,手都破了,还帮他洗衣服。

    ” 原胥一时有些错愕。

     “记不得啦?”孔母轻轻叹气,“他20岁时跟我说的。

    他说的每一件事呀,我都装在这里。

    ” 说着,孔母拍了拍心口的位置。

     周盏站在原胥身后,温声回应:“是当年选拔的时候吧?” 孔母又笑了:“对,对,就是那时。

    他当上特种兵后特别高兴,说过了半年不是人的日子。

    我就问他,那么辛苦你咋撑下来的啊。

    他说因为有兄弟彼此照应呗。

    有个叫原胥的,长得特俊,虽然打架不怎么在行,但特别能吃苦,还喜欢帮助人。

    ” 原胥视线模糊了,唇角开始颤抖。

     “冉崽说,有一回你们搞什么攀登训练,大伙都累趴了,手上全是伤,你手上很多血口子,还忍着痛帮他洗衣服。

    ”孔母道:“我就问----你咋那么不懂事呢,实在洗不了就不洗,手好了再洗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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