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世界里。
时年没说话。
他的指腹下意识地在时岁的手腕处摩挲,他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在转化的那天,手腕上似乎有一道很深的痕迹在这个位置愈合。
……啊。
原来在担心。
一种微妙的情绪,像是气泡水瓶子里从底部升上来的气泡,浮到水面上后炸开,晕乎乎的感觉。
血族是极其贪婪的种族。
时年注视着时岁,那些气泡越来越多,越来越满,把胸口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撑得鼓鼓囊囊。
他喜欢这种感觉。
时岁压了压心头的情绪,她继续看向时年,问道:“这次来想和我说什么?再吸一次血吗?”
“什么都没有,时岁,我只是来见你。
”
他叫了很多次自己的名字,时岁想,明明以前一直是叫姐姐。
因为变成了血族,所以对以前熟悉的人的称呼也有了变化吗?
时岁不清楚,她觉得有些不舒服。
这些代行者侵入伊莱学院,怎么看都像是不安好心,有必要询问清楚。
时岁问:“告诉我,这次始祖想让你们做什么。
”
“你马上就会知道的。
”
“啪。
”
很清脆的一声响,压抑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出来,这一巴掌甚至让时岁的掌心隐隐约约作痛。
时年侧过头,白皙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,悬在下巴上的白色口罩摇摇欲坠,他像是被扣掉了电池的机器,所有动作都停滞了。
“隐瞒很有意思吗?”
“之前也是这样的说法,明明知道要发生、发生过什么,但还是要和我打哑谜是吗?”
时岁说:“如果什么都是马上就会知道,你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。
”
她有点压不住自己的情绪,以至于放下手后指尖还有些颤抖。
时年侧着脸半天没有说话,只有手还握的紧紧的。
打重了吗?
时岁有些迟疑,她的掌心还在泛着疼,少年抬起手触碰自己的半边脸颊。
下一秒,沉闷的笑声从时年唇角溢出,他笑得很低,不靠近几乎听不清楚,肩膀微微耸动着。
时岁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弟弟情绪高涨。
……好陌生。
在成为血族之前,他一直是很乖的学生形象。
比起行事随心所欲的时岁,时年总是能很细致地处理好所有麻烦,最多只会用无奈的声音喊一声“姐姐”。
和他人口中的时年仿佛是两种人,而现在,弟弟的另一面完全展示出来。
他靠近了一步,一手仍然紧紧地握住时岁的手腕,时年靠得有点太近了,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。
少年弯下腰,短发蹭到了时岁的颈侧,他的鼻尖轻轻蹭了蹭时岁指腹领口上方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