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!”
程焕倏地捏住叶微漾的肩膀,鼓起的脉搏向眼中注入猩红。
女孩吃痛轻哼,颤巍巍地捂住他的伤口。
猎人不会心疼猎物,可猎物却不知自己在死亡边缘。
漆黑目光凝视着她,这个傻丫头知不知道他想要杀死她。
“没事的,医生说吃的药里是有一种会让人情绪不好,心脏也会不舒服,但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他放开她,“叶小姐,你们叶家,对保镖都这么好吗?”
话里微弱的嘲讽被喘息声隐去,叶微漾摇摇头,把药递给他。
“如果不是你救我我会死。”
男人吞动着喉头,她离自己如此之近,随风轻拂的长发带着香味。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孩,生在叶家还能如此单纯,是叶景庭将女儿保护的太好,还是她太善于伪装。
他躺回床上,领口褶皱犹在,恨意却已经敛去。
“你从哪来?为什么要来拉斯维加斯?”
“小姐,你该回去休息了。”
程焕打断了她的问话,显然不想说从前,这时叶修从门外叫她,叶微漾听到哥哥的声音跑到门边。
和他挥了挥手,“晚安。”
门再次关上,重新恢复安静的房间比之前多了一种悲戚的压迫感。
拳头砸在墙上,突兀的关节砸烂,被青紫破烂的皮肉包着,已经皱得不成样子。
几次放到她脖子上又因为各种原因放下的刀子,这次又没能成功。
她为什么要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和他说话,为什么要送他纸巾和药,又为什么在爆炸的时候拉着他走出危险的通道。
如果她什么都没说,什么都没做,他一定会割断她的动脉,然后将她美丽的尸体送给叶景庭好好欣赏。
养伤的半个月,程焕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模样,叶微漾不再关注他的态度问题,只将他的一切漠然都归结于性格,甚至怕父亲不留下他,还每天在哥哥面前说好话。
拆下绷带那天,程焕从房间里看到一辆之间未见过的车从楼下开过。重视规矩的大家族,只有家主的车子才能开到房子前。
果然,车里下来的人是他梦魇里的那张脸,叶景庭一身合身的黑衣,气质矜贵优雅。仇人越是高贵惬意,他的眉骨压得便越是低沉。
“程焕,叶先生找你。”
程焕跟在管家后面,能和叶景庭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很难得,但叶景庭显然知道想杀他的人很多,周围的保镖多得数不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