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“但你在外面?等了这么久,我过意不去。
”
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?。
唐纳言习以为常地?说:“没事儿,你嘴里的过意不去,三分钟也就过去了。
”
“......”庄齐笑,往他身?上?贴过去,闭着眼没说话。
开出校门时?,唐纳言随口问了声:“这么晚了,立德楼还这么多人,都是被期末逼的?”
庄齐说:“也不全?是,这旁边就是博士宿舍,他们快要预答辩了嘛,人就特别多一点。
我们看着也是个活教?训。
”
“什么教?训?”
“没事儿别老想着读博。
”
唐纳言笑着伸手握了下她,“也不要弄得太累,你平时?学?扎实了,期末能差到哪儿去?”
“那也架不住一天考几门啊,谁也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。
再?说,文科类的专业你还不知道啊?大都是死记硬背的知识点,前面?学?得再?好也忘干净了。
”
唐纳言无奈摇头:“好好好,你有?理,饿了没有??”
庄齐说:“不饿,看见你就不饿了。
”
“胡说。
”唐纳言笑了一下,他说:“想吃什么?”
“面?条吧。
”
唐纳言在路口转个弯,庄齐哎了声:“不是要回北街的吗?”
他说:“先去吃面?,老郑的茶楼还没关门。
”
“我还以为你要亲自给我做呢。
”庄齐哼了下。
唐纳言笑说:“我打?出生起就没进过厨房,我煮出来的东西,您大小姐哪儿吃得下啊,做也是白效力。
”
庄齐面?上?点头,嘴里却说:“是啊,唐先生多么金尊玉贵,只有?别人伺候他的份,哪能让你给我做吃的?”
他说:“听听你这话说的,我伺候你还少啊?”
庄齐把?脸贴在他手背上?:“不少,一点也不少。
”
半夜没什么行人,唐纳言把?车开进了胡同,停在一栋小楼边。
夜色昏暗,冷白的月光晒在朱红的大门上?,伸出院墙的槐树高高大大的,青砖黛瓦都被雪染白了。
庄齐下了车,站在院门前看了会儿。
这是郑家的园子,她小时?候来过很多次的,她记得大门上?原本有?块黑底金漆的横匾,写着“进士第”,后?来不知道为什么被取了下来,也许是嫌太招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