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念洄靠坐在沙发上,眼帘低垂:“我平时不是这样子的,昨晚通宵加班,科研进展又不顺利……他和我是一个专业,以前有什?么困难他都会帮我、安慰我,现在没有了。
林先生,我太想他了,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,没有吓到您吧?”
江与临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孙念洄,如实说:“还好,我见过更不正常的。
”
孙念洄:“......”
她挤出?一丝笑:“哈哈,林先生您真幽默。
”
江与临心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,更不敢多问,生怕孙念洄一时情绪起伏,又哭个没完,非要讲她和已逝爱人的罗曼蒂克史。
爱情,本就是让人头?脑发昏的东西。
死去的爱情,更要命。
人们?常说天才与疯子一线之?隔,卓越的智慧往往伴随着古怪的行为?,历史上许多伟大的科学家都因过于追逐研究,最终陷入疯狂。
男友意?外去世,科研又压力大,孙念洄昨晚通宵加班,因过度劳累导致精神崩溃,这倒也说得通。
似乎感觉到江与临的怀疑,孙念洄指甲扣着玻璃杯上的花纹,慢声道:“我会调整的,医生给我开了药,但我不太想吃,您知道的,那些精神类药物会损伤大脑神经元。
我是个科学家,必须保持绝对的理性?和清醒。
”
江与临没有再说什?么,只?是客套地讲了两句场面话,就赶紧溜掉了。
逃脱成功。
*
第三基地城门外,500米处的树林。
仲夏时节,合欢树欣欣向荣,满树翠茵摇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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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值合欢花期,一簇簇粉红绒花点缀在青枝碧叶间?,恍若幻影轻纱,蓬勃葳蕤。
御君祁屈起长腿,坐在粗莽古树之?上,眉眼冷漠,像座造型完美的玉石雕塑,与满园盎然生机格格不入。
祂不呼吸,不眨眼。
一动不动。
好像已经在这里坐了千万年。
长风划过树梢,叶片沙沙晃动,粉红绒花从枝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