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快脚步,往卧房而来。
她进了?崔珣卧房,端坐在崔珣对面,崔珣将厚厚一叠白麻纸递给她,李楹接过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太后身边侍婢的出入录。
”
李楹讶异:“不是被查抄走了?么?”
话音刚落,她就感觉不对,之?前从?内侍省拿到的出入录是用竹简所写,而这些是白麻纸所写,字迹是她熟悉的端正小楷,崔珣颔首:“这是我誊录的。
”
李楹捧着墨迹未干的白麻纸:“什么时候誊录的?”
“这几日。
”
李楹不由抬首看他,他脸色是病态的清冷苍白,难怪她这几日为?他换药,发现他伤口好的格外缓慢,夜间窗纱也总是透出微弱烛光,她于是道?:“你伤还没好,写字的话,会牵动伤口,不疼吗?”
崔珣摇头?:“不疼。
”
李楹叹了?一口气,怎么会不疼呢?这世上谁不怕疼?只?是他隐忍惯了?,从?不愿意说出来罢了?。
她说道?:“誊录也不急于一时,不用非要这几日。
”
“书简被查抄走了?,我怕再过些时日,就不记得了?。
”
李楹翻着白麻纸,这些出入录她都看过,崔珣记的居然分毫不差,几十卷书简,他这几日居然都默写下来了?,她越翻心中越觉的愧疚:“你伤的那么重,还耗费心神,为?我做这些事,我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。
”
她垂下双眸,眉头?微微蹙着,长睫遮住眼睑,秀雅的面容也浮现忧心神色,她是真心实意在为?他担心,崔珣目不转睛的看着,片刻后,才眸光微敛,他说道?:“你不需觉的过意不去,我做这些事……”他顿了?顿,说道?:“其?实,不是为?你做的。
”
李楹怔住抬头?,崔珣道?:“我是为?云廷做的。
”
“盛云廷?”
崔珣点了?点头?:“若非你帮助,云廷的尸骨还埋在官道?下面,他是我挚友,于情于理,我都要感谢你。
”
李楹轻轻的抿了?抿唇,她愧疚的心情似乎有些抒怀开来,但除了?抒怀,还有丝若有若无的怅然,她也不知道?自己为?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心绪,她捧着白麻纸的手?指微不可见?的拢紧了?些,然后说道?:“阿娘不是不许你再查了?么?你还誊录这些,万一阿娘发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