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?后缓缓睁开眼睛,漠然看着跪着的少年,如同看着一只最愚蠢的蝼蚁:“你不会以为,崔珣是靠容貌获得吾的重用吧?”
少年目瞪口?呆:“难……难道不是吗?”
太?后寡居二十年,流言蜚语不断,但身边之人,只有崔珣能获得如此高位,那他不是靠容貌得到?重用,还能是什么?
既然崔珣可以,那他也可以。
太?后瞥了他一眼,莫名?觉得有些好笑:“你想取代崔珣,做察事厅少卿?却不知,他连这榻都没上来过。
”
少年更是目瞪口?呆,太?后已经嫌恶到?不想和他解释,她只道:“脔宠,就做好脔宠的本分,吾最讨厌自作?聪明之人。
”
少年脸色已经惨白,他磕头道:“太?后饶命……太?后饶命……”
太?后瞧着他磕头求饶的样子,那张脸,明明是英姿焕发的,此刻却惊惧的丑陋不堪,太?后顿时心生厌恶,她最后轻飘飘说了句:“可惜了这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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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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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间,蓬莱殿中,宫人一遍又一遍洗刷着青石板上的血迹,但太?后却已不在蓬莱殿,而是来到?了礼佛堂中。
礼佛堂,立于大明宫高楼之顶,除了供奉佛陀之外,还供奉着大周历代帝王的牌位。
太?后缓步走入礼佛堂,静静看着其中一个牌位。
那是她的老师,她的丈夫,她的君王。
耳边恍惚响起那人的声?音:“姜灵晔,你此生最大的弱点,就是心慈手软,太?过顾念亲情。
”
那是在姜氏一个婶母被德妃收买,污她入宫前和人私通,真相查明之后,她却顾念婶母以前对她颇多照拂,祈求太?昌帝放过,当时太?昌帝说的一句话。
他还说:“朕没什么可教你的了,只教你最后一句,欲成大事者,至亲亦可杀。
”
太?后看着冰冷牌位,忽奇异的笑了:
“你说我?心慈手软,我?将你十几个儿子都杀完了,这样,可够出师?”
她又摇头道:“不对,杀光你的儿子,你也不会掉一滴眼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