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身后,看着下面台子上的情形,指尖动了动。
石棺很深,虽然没有棺盖,但被下了软筋散的人是出不来的。
密密麻麻,扭曲盘旋,看一眼就让人汗毛倒竖的蛇类和虫蚁被拔了毒牙,和人一起放进石棺……
黎九清抿了抿唇,忽然道:“把人带出来。
”
旁边的小吏一愣,“大人,虿盆之刑共计三个时辰,这才不到一半……”
黎九清:“闭嘴。
”
他心口涌上一股气,声音冷如冰窖,“现在,立刻去把人带上来!”
“是是是,大人!”
*
“狗娘养的黎九清,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!”被抬到外医署的宿明绛咬牙切齿。
他嘴里囫囵骂着,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身上那种簌簌爬行的湿腻触感,可惜身体却止不住抖动,出卖了真实的想法。
“安分些。
”年纪不大的医师熟练地给他身上的伤口上药。
“咳,轻点。
”宿明绛忍痛咬牙。
身体的疼痛让他从可怕的触感中稍稍脱离。
他还没搞清楚梦里的尸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就被黎九清一道又一道的刑罚折磨得死去活来了。
真他妈的疼。
他每日在刑讯之余竭力去思考诡异的梦境,终于有了个猜测
也许是他娘嘴里念叨着的早死的外祖显灵,不忍看他走向无人收尸的下场,才给他托梦示警。
毕竟以他现在的行事手段,和十个人能得罪九个人的奸臣做派,梦中那样的下场……实在是太有可能了。
从来不信鬼神的锦刃指挥使,破天荒觉得这个说法挺有道理的。
不然无法解释那梦中真实无比的场景,和从骨子里生出的刺骨寒意。
“嘶。
”
草药附着在伤口上,刺痛感让宿明绛想骂人,但还是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