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的胆子还需要我恕罪?”鄢昭不怒反笑,“遗旨的事,我说没说过让你烂进肚子里?”
宿明绛当时说出这件事的时候,就知道有这么一天。
他当时跟鄢晓的人说的话真真假假,两道遗旨确有其事。
传位于鄢昭的那份,也确实是宿明绛给平泰帝鄢沣用了刑,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写出来的。
但鄢沣想要传位于鄢晓的真正遗旨,当时以鄢昭为天的宿明绛怎么可能会私藏?在他捧着两份遗旨一起交给鄢昭之后,就当着对方的面,亲手将写有鄢晓姓名的那张诏书烧了个干净。
但这到底是秘辛,能容知情的宿明绛活着,已经是鄢昭的破格和例外了,如何再能允许他拿此事到处作筏?
“殿下……”
宿明绛从七岁时跟着鄢昭,再明白不过对方最吃哪一套。
他膝行靠近鄢昭,抬手抱住对方刚刚踹他的那只脚,仰着头做出一幅示弱的惯常模样,“殿下,我知道错了,但我可以解释。
”
“平泰帝的周围有鄢晓的耳目,他们对遗旨的事情即便不是心知肚明,但一定也知道个大概。
所以他们才屡屡针对我,包括这次造出假证据污蔑我通敌叛国。
所以那天晚上如果我不拿出点实在的消息,他们根本不会上钩。
”
“殿下,我知道我有错,可我都是为了殿下的大计,殿下……陛下,求您明鉴。
”
鄢昭听着他一会儿“殿下”一会儿“陛下”地乱叫,又低头看见对方眼巴巴望着他的模样,忽然笑了起来,“阿羽,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的事,只要你跪在我面前求个饶,我就都不会追究了?”
宿明绛神色一僵。
“你这次立了功,赏赐我给你了。
那你犯了罪,惩罚也不能少。
”
鄢昭看着他变得有些惶恐的神色,眉头轻轻一挑,脱口欲出的“廷杖五十”四字,不由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