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真正的喜欢哪里能凭算计得来?”他咬着牙道,“你想?想?你的母亲,你想?想?皇太子妃。
”
“黎昌皇太子将她囚在东宫近二十年,你自出生时起?,可?曾见过她有哪怕一次真正的开怀?”
鄢昭没有拂去他的手,而是用近乎深渊一般幽暗的目光看向洛长川,“他和母妃不一样。
母妃不喜欢父皇,可?阿羽喜欢我。
”
这话直接戳在了洛长川的心?口上,刺得他鲜血淋漓。
若非如此,若非如此!
他早就绑了宿明?绛跑回蜀地了。
“陛下,他的喜欢不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。
”洛长川闭了闭眼?,“喜欢是可?以收回的。
”
“你希望他变得和太子妃一样吗?不会笑?不会哭,不会喜欢鲜艳的衣服,不会见到璀璨的珠宝就眼?睛都亮起?来,不会怕疼怕苦让人哄他……”
洛长川细数着宿明?绛的喜好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将对方的事情记这么清楚。
他越说越替自己悲凉,然后定了定神,上前一步,直接和鄢昭真正面对面地说起?话来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。
“陛下。
”洛长川一字一顿,“你希望看到这样的宿明?绛吗?”
像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,屋外的宫灯灯芯燃尽,噼啪响了一声?。
“我不想?。
”
年轻的帝王终于叹了口气,用还保留的为数不多的人性?做出了这个回答。
“洛长川,你赢了。
”鄢昭一把甩开洛长川握着他腕部的手,“今夜到此为止,多余的话不用我嘱咐你。
”
后者也长长松了口气。
屋内的气氛总算不是那么地剑拔弩张了。
“我今晚在你这儿睡,你去书房。
”鄢昭里所?应当地吩咐,“另外,他的事不需要你记那么清楚,注意分寸。
”
今夜这些?话说完,洛长川忽然找出了些?少年时的勇气,就像曾经他跟鄢昭在祖父面前互相甩锅、旁边还有心?思飞到演武场上的宿明?绛。
那时他虽尊敬鄢昭,但在心?底也没将皇长孙的身份看得那么重。
除了曾经刻意伪装的温和聪颖、良善通达,鄢昭这人好的品质着实有限。
却?有一点,他对看在眼?中的人很少会计较对方的失仪,或者偶尔的不敬。
这大概也是传出他礼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