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了,与村民挨个道别,承诺定会留下他们的专属席位,而后看向最后剩下的柳玉兰。
“今日,多亏有你!”楚四娘从钱袋里掏了掏,将那两文钱原路送还,“这车钱就不用了。
”
柳玉兰却嗔了她一眼,并不肯收,“我岂是那吃白食的无赖?说好了只是替我送帕子不收钱的,这车钱可不能省。
”
如此,也不好强求。
楚四娘将铜板收好,“你卖帕子的杂货铺是哪?带我认认路。
”
“诶!”柳玉兰笑着应了一声,忽又想起什么,递给她一块绣着几片叶子的面纱,“这是我不小心绣坏的,你若不嫌弃,便将就用着。
”
目光落在她脸上那道浅粉色的疤上,语气颇有几分同情,“你这般模样,可要遮掩着些,我瞧着也不算太明显,等挣了钱,买些胭脂水粉用上,也好找个如意郎君。
”
楚四娘尴尬地应了声,实在不好反驳,毕竟嫁人的苦她已经吃过了,细细算下来,夫婿都宰了两个了,还谈什么如不如意郎君。
楚四娘在前头沉默地架着车,柳玉兰在后头却难得地敞开心扉,絮絮叨叨地开口。
“你别瞧我是个寡妇,家底也薄,可我是在清水镇上都出了名的美人,但凡我肯点头,媒婆都要将家里门槛踏破了。
”柳玉兰微微扬着唇角,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,只是眉目间仍有郁色,“可惜那些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,哪里配的上我?”
柳玉兰绞着帕子,“便是我家那个已去的,也配不上!”
“我可是书香门第的女儿,我阿爹是考上了童生的!”说到这,她又忍不住若下泪来,“若不是那该死的拐子,我何必在这种穷乡僻壤里受搓磨?”
楚四娘顿了下,“你是,被拐卖来的?”
柳玉兰点点头,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忙用帕子拭去泪珠,只留下眼尾浅淡的红,“我七岁那年被拐,所幸我生得好看,这才被趁早买下,当了童养媳,否则,还不知道要被沦落到哪去呢!”
楚四娘一颗心如坠冰窖,是了,当初王兴为敢典妻,就自然会有人敢买妻。
只柳玉兰还在浑然不觉地说着,“所以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容貌,只有拥有一张好看的脸,才能把日子过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