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她这个新鲜出炉的瞎子到底不太专业,寻觅了半天的方向,最后朝着门框直直地撞上去,只听得一声闷响,而后是木头间“咯吱咯吱”的细小抗议,却唯独没有疼。
她的额头与门板间隔着的是一只手掌,有些温热,指腹处带着些茧子,触感有些粗粝,是来自蔺师仪的手。
“怎么不小心点?”那只手慢慢地把她的脑袋扶正,而后撤下去,只另有一道声音,清清浅浅的,几乎要听不见。
“……笨。
”
你才笨呢!
楚火落不由得在心里反驳,但到底没敢把这么无礼的话说出口,只匆忙地道了声谢,而后从正确的出口里钻出来。
鞋底踩在松软的泥土上,每个步伐都是轻盈雀跃的,她却没发现自己几乎要咧到耳朵的嘴角,也没看见爬上耳根的绯红,她只是单纯地觉得,院中的风舒服极了。
连低垂着脑袋的枯黄草叶,也出奇得可爱。
024
村里的第一声鸡叫响起前,楚火落已经起身洗漱了。
她拎着一瓢水蹲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,将困倦地t?眼睛撑开了一条缝,用刷牙子沾了一层薄薄的牙膏,而后塞进嘴里,一来一回地扯动,再含进一大口水,咕嘟两下,吐在树根上。
又把搭在肩头的布巾放进瓢里沾湿,把脸抹干净,最后把脏水绕着树,均匀地浇上一圈,洗漱和浇树的事就一并完成了。
楚火落伸了个懒腰,却听见厨房有些响动,不由得警惕起来。
不会是进老鼠了吧?
那些粮食还不够养活她和蔺师仪呢,哪能分给那些死耗子?
她随手拎起墙根下的扫帚,将门小心地推开了一条缝,附眼过去,没见着偷粮食的贼,反倒对上一道带着笑的目光。
“你在家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?”
这她哪能猜到蔺师仪会突然早起啊?
楚火落把扫帚藏在墙边,硬着头皮走进去,尴尬地笑了笑,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?”
“嗯,醒得早,就干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