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丫头不如趁早找个婆家,也好过饿死。
”
不知在原地杵了?多久,直到周遭彻底安静下来,楚火落沉默地将院子的合拢,落锁,把今日归家时?的欢喜全部锁在门外。
她不该这般颓废的,起码,不能在现在颓废。
目光小?心躲开碎成两半的药罐子,偏偏鞋底踩到的每一根散落的草,都是她挤出时?间去割的,低垂着的脑袋,在撞见地上一小?块暗红的土时?,眼神忍不住瑟缩了?一下,她该笑一笑的,可?实在笑不出来,末了?,干巴巴地出声:“你还好吧?”
“不好。
”
楚火落不禁将头埋得?更低了?些,不敢仔细去看,那人今日又新添了?哪些伤。
蔺师仪背靠着墙,用轻松的语调开口:“粥还在灶上呢,我特意加了?野板栗一起煮的,被那些人拖住,都来不及去盛出来。
”
见她一动不动地站着,那人又催促道:“快去搬出来,一会儿烧糊了?,你又要嫌我厨艺差了?。
”
“阿楚?听见没有?端晚饭去!”
“……楚火落?”
蔺师仪没有等来回答,只瞧见一滴水珠贸然落下,压弯了?脚边枯黄的草叶。
他委实是不会安慰人的,哄一个正?在哭的小?姑娘,更是束手无策,只能无措地看着她,看着那个从来勇敢、坚韧的姑娘此刻低低地哽咽着,泪水弥漫,成串地涌出来。
“如果,当初来救将军的是别人,结果会不会好一点?”楚火落捏着自己的袖口,用尽量平和的语调开口,却怎么也挥不散那点儿哭腔,“将军可?以住在干净整洁的屋子里,会有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伤换药,一日可?以吃三顿,每顿鸡鸭鱼肉不重样,可?以穿丝绸做的衣服,盖足棉的被子……”
“楚火落,”蔺师仪打断道,“没有如果,除了?你,没有其他人会来救我。
”
他扶着墙艰难地爬起身,手掌不知是什么时?候弄破的,有些隐隐的刺痛,眼下也无暇管了?,在衣摆上蹭去指间的泥灰,有些生涩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,轻叹了?口气,“我没饿死、没冻死,也没有伤重不治,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么?哭什么?”
“没有你,我现在指不定躺在哪个荒郊野岭,被野狗、野狼欺负着呢,因为有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