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是?。
”蔺师仪收回手,装作无事?的样?子望向窗外,眼神飘忽不定。
她又瞧了眼他早已拆了纱布的右手,既然右手好了,那为什么还用左手写字?她是?这么想的,也便这么问了。
那人?却低头讷讷地摸了摸鼻尖,颇有些?尴尬,“我右手字不太能见人?。
”
蔺师仪本想胡乱将这茬揭过?去?,偏生边上那人?一动不动地盯着他,大有一副他不解释,她便不挪眼的架势,许是?这几日当山匪豢养出的不良习气。
他颇有些?无奈,只能捂着眼睛把?糗事?翻出来说。
“我自幼便受不了在桌案前安分?呆着,夫子让我一天抄完的功课,我一个?时辰便写完交差,结果可想而知,除了我本人?,没人?认得出我写的是?什么东西。
”
“后?来,”他顿了下,不出意外,应当是?又忘了什么,只能含糊其辞地往下说,“好像是?被谁嘲笑了,我气不过?,就?决心练字。
”
楚火落有些?疑惑地追问:“没练成?”
蔺师仪颔首,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右手练总写得不太规矩,我就?干脆换成左手重新开始。
”
“好了,”他两指在纸面轻叩,将她的目光引回去?,“写字。
”
楚火落只得停下这不务正业的行为,闷头一笔一画地写着,屋子重新归于?沉静,只有二?人?浅淡的呼吸声,再往后?,连呼吸声都?更?轻了些?,她转头望过?去?,那人?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他背着淡金色的阳光,眉眼正对着她,枕在自己的手肘间,正如他描述的那般,一块不爱读书的朽木。
可也正是?这块朽木,兢兢业业地抄了三个?月的书。
……
清岭寨的大当家和二?当家正躲在屋里忙着,那继续收拢山匪的重任便只能落在三当家和四当家头上,或者更?严谨一点,只落在崔和颂头上。
虽然同样?有刀傍身,但与能生剁人?头颅的楚火落不同,柳玉兰确确实实就?只是?个?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站在山匪队伍里,不像是?发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