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、是是!”栾奉一拍脑壳,懊恼自?己的?粗俗无礼,从怀里翻出个鼓鼓囊囊的?钱袋塞进她手里,“这荒郊野岭的?,我一时间也?没地儿去备礼,美人你且跟岳父、岳母说说我的?好话,提亲要备的?东西,我一定准备齐全。
”
柳玉兰还是生平第一次摸到这么大块的?银子,攥在?手里,只觉分外?亲切,连面前的?男人都稍稍顺眼了些,“行?,那我回去提提。
”
可得了这一句,男人却不?懂见?好就收,憨憨地笑着,跟在?她旁边一并走,柳玉兰拧眉瞪去,“你还跟着干什么?”
“那个,”栾奉很是委屈,美人是世间少有的?美人,可这脾气也?是世间少有的?脾气啊,“美人还没告诉我,你的?名字。
”
“柳玉兰。
”她冷淡地回答,把?“滚”字写了满脸,“还有事吗?”
栾奉支支吾吾地开口:“有、有没有信物?不?然我遣人寻你,怕你不?认。
”
柳玉兰不?由?得在?心里冷笑,别说是遣人来寻,便是他亲自?来,她也?不?可能认的?!
今夜唯一发生的?事,不?是她柳玉兰与某个野男人私定终身,而是清岭寨的?三当?家宰了一头大肥羊。
至于?信物么,柳玉兰随手递过去一方帕子。
在?镇上摆摊卖了许久未售出去的?、老旧样式的?兰花帕子。
042
整个清岭寨亮堂堂的,却静得出奇,那些操练的喽啰、嬉笑的妇人,竟消失了个干净。
若非脚上的疼意难忍,柳玉兰当真要怀疑是自己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。
她未敢贸然闯进去,而是低伏着?身子,顺着寨子的围栏小心地挪动,好不容易寻到两道?跳跃着?的火光,屏住呼吸隐在杂乱的草堆间。
脚步声在这长夜里显得格外清晰,一步一步,连心跳都忍不住跟着?它的频率跳动起来,隔着?篱笆的空隙望去,那片黑暗已彻底被驱散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