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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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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对这日子满意极了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每日挣来的铜板都能装满一整个钱袋,或许再?干上几年,她便能去更大的县、郡里开肉铺,省吃俭用些,攒上十年八年,或许能凑够大将军为她花的那笔银子,届时?坐上商队的车,去京城叩门,也?好将钱还了。

     如果家里不用见到那个陌生的男人,就更满意了。

     可终有一日,她回?家时?是空空荡荡的,人不在,钱也?不在。

     翻倒的瓦罐,杂乱的床铺,轻轻摇曳着的柜门,活像是遭了贼倒不如是遭了贼呢! 她看着那个健壮的男人在赌坊门口毫无颜面地撒泼打滚,赤红着的双眸,在接到赌坊以高?额利息借给他的银两时?闪射出精光,站都站不稳了,却还要跌跌撞撞地冲进赌坊,爬上赌桌,在案上压进他能压的一切。

     她无甚表情,只是了悟,这还是个赌徒。

     真是不公平得很,这种人都能入大将军的麾下效力,凭什么她就只能远走他乡,在少有的空闲时?间,蹲在说书人摊前,听他把大将军的事迹翻来覆去。

    打仗嘛,上阵杀人,她能杀猪,未必不能杀人。

     可大将军的麾下,好像并无女?兵,何况还是她这种出身?不好的女?子。

     她再?是嫉妒,也?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 她把每日挣来的钱分成两份,一份给那个陌生男人做赌资,一份自己攒起来,计划还是那个计划,只是要推迟些,她要先将银子还了聘礼钱,才好和离。

     只是那男人出了赌坊,又进了勾栏,带回?一身?浓重的脂粉味,令人作呕。

     她索性搬离了那间屋子,离那个烂泥远些,只是愈发忿忿不平,这种败类都行,凭什么她不行? 再?后来,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归来,眼神不再?在床底柜里搜寻,而是落在了她身?上,那种打量货物的眼神,她再?熟悉不过了,他是在估价。

     卖给人牙子,还是卖进勾栏? 她好不容易才脱了贱籍,怎么能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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