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让我?今夜把这些老鼠一并收拾了,永绝后患!”
一早备好的轻骑兵自城门下?冲出,直奔着前头仓皇逃窜的恶徒而去,仅靠两脚踩紧马蹬,松了缰绳,弯弓搭箭,在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中,嗖嗖的破空声掺杂其间,大部?分的回应是折断的树枝,飞溅的泥土,可但凡有嘶鸣声,紧随而来就是新鲜浓郁的血腥味儿。
如同在围猎弱小的羊羔一般,有趣得紧。
巴图愈发得热血沸腾,决意将这些猎物?的头颅挨个割下?带回去,日夜摆在乌日图的床前,让那个不知天?高地厚的东西好好反省一番,若非是他?的懦弱无?能,他?们又岂会遭遇被烧毁十二面旌旗的耻辱?
奔逐的马儿一匹一匹减少,那些羊羔便如同断了腿一般只能在林间拙劣地躲藏,巴图一边纵马,一边胡乱的挥舞着长刀,斩落无?数无?辜的枝叶,正好用来恐吓羊羔们,正如牧民总是挥着长鞭,他?只是将鞭子换成了更加锋利有效的长刀。
偏是此时,数支羽箭再度破空,不是朝向猎物?,而是朝向他?们自己。
战局瞬间扭转过来,饶是巴图再怎么好大喜功,这下?也?尝到怕的滋味了,在这般荒郊野外中了埋伏,而他?又是偷偷率军出来的,也?就是说,在天?亮之前,绝无?援军。
巴图当机立断,调转马头,什么羊羔,什么旌旗,哪有他?的命重要?
可既是埋伏,又怎会轻易放他?离去?
林中形同鬼魅的身影闪过,下?一瞬便是冷冽的银光,他?甚至未来得及看清那究竟是什么,眼前就已被靡艳的红色铺满,湿乎乎、黏哒哒、温热的是血!
他?后知后觉地低下?头,小腿被刀刃斜斜地切下?去,连同马腹一道割开,凄厉的马叫声惊走了枝叶间借宿的飞鸟,他?连同身下?的马一块儿栽倒下?去,如一条蛆虫般艰难地爬着。
可是没用,他?被马压住了一只大腿和半截小腿,压根儿挣扎不开,至于另外的半截小腿,正立在他?的眼前,汩汩地往外冒着血。
这下?,猎物?是他?,羊羔是他?,任人宰割的鱼肉也?是他?。
他?痛苦地呻吟着,望着带来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地倒下?,遍地横陈,而后那真正的猎手踩过猩红的泥土朝他?走过来。
他?费力地睁眼看去,那是个如同厉鬼般的女子,发间的血迹未干,刃上的红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