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便干脆一手拿着杯盏,一手拎着酒壶,随时能?给自己杯中满上,“过誉了,若无诸位同僚在旁掩护,岂有我立功之机?”
“这一杯,我等共饮,庆今日大捷!”
楚火落兴致缺缺地扫了眼,随意寻了个由头离开,人家有功可庆,她又没有。
回到营帐里草草将伤口包扎了事,原想倒下睡的?,又望见自己黑黑红红的?刀,只好打了盆水,拿了布巾,把上头的?脏东西一并擦干净,可大概是放得久了,夔纹的?间隙里,余有好些干涸的?血块,布巾够不着,她便寻了小木签一点?点?往外铲。
可是夔纹里一圈,外一圈,一圈连着一圈,好像怎么铲也铲不到头,更有些转弯处,怎么够都够不到,她只好深吸一口气?,将刀竖起?,寻个旁的?角度试去。
好容易探进去了,手头微微用劲,便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木签断了。
连块木头都要跟她作对!
什么破刀,什么斩将,什么立功,她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?笑话!
往日分外爱惜的?长刀被扔下来,将木盆撞了个趔趄,灰蒙蒙的?水泼溅出来,漉湿了一大块地面。
明明所有人都是按计划行事,独独她,都已经闯到乌日图面前了,却眼睁睁将人放跑。
她忍不住去想,若今日,她一举擒下乌日图,是不是就能?直接逼得狄戎退兵,不必攻城,便能?将六郡纳入麾下,而后,剑指京城。
本?来一切都可以?很快完成的?,结果全都毁在她的?手上。
她是不是,不太够格当一位将军?
她枕在硬梆梆的?床榻上,因着入夏,那些厚实?的?被褥尽皆撤了下去,只在床架上铺了张竹席,和直接倒在木头上也无甚区别,硌得骨头疼,但无所谓,反正还有刀伤,更疼。
帘幕是拉起?来的?,只是此夜有风,便时不时撩起?一个小角,凑过来张望一二,她也就得幸,能?时不时瞧见外头皎皎的?月亮。
了无睡意,索性对着月亮发?呆。
“楚副将,有信函需您过目。
”
楚火落微微蹙了眉,好不容易平复些的?心绪又烦躁起?来,“军中信函,皆该交由将军。
”
“但这是指名给您的?,将军也同意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