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松了口气。
陈彦打完电话进来的?时候还一脸疑惑:
“这?空调开?这?么高?阿迟不?热?”
对面的?宋疏迟未抬眼,清冽的?语气缓缓:
“冷。
”
“你哪儿冷你?”陈彦啧了声,似乎要好好讨论讨论的?架势。
宋疏迟转动着手?里?的?钢笔,嗓音温和?:“怕您冷。
”
逢夏发现他说话的?尾音并不?会压得?低沉或是短促,不?疾不?徐,听起来如轻灵泉水汩汩,丢下一颗石子,泛起万般温柔碧波。
斯文又清润的?。
逢夏视线下意识被那边所?吸引。
泼墨似的?黑钢笔在漂亮冷白的?手?上勾出一圈又一圈的?痕迹,几乎没有转掉在地面或纸面上,偶尔磕碰骨节快要摔落,却依旧被削瘦的?手?指轻而易举地禁锢入正确轨道。
连笔在他掌握里?。
都不?会有丝毫地偏离轨道。
正是如此?。
陈彦无趣的?刨根问题也烟消云散化作欢声笑?语。
“在下这?等小事着实是劳烦您惦记了,您继续改啊。
”
“那关于我那事儿”
转瞬的?功夫。
对面的?男人已换了姿势,长腿交叠,手?抵着流畅分明的?下颌,优雅地、微微偏头。
深邃的?眉眼弯起淡淡的?弧度。
“什么?”
须臾。
陈彦连连摆手?:“嘚,当我没问。
”
“……”
逢夏不?自觉地联想?到几分钟前,明明身处盛夏却冷如寒冬的?氛围,莫名和?刚才他的?举动有种相?像感。
她摇摇头,打消这?个突然冒出来的?奇怪念头。
只觉他该不?会如此?。
他那,怎么看都是浓绿色的?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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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城还是分外炎热的?盛夏,从音乐厅一路散步回宿舍楼,橙黄色的?灼阳铺成一道迅猛又磅礴的?江河,无处可逃层层热浪将人彻底覆没。
逢夏的?舍友都是江城本地人,周末大多不?在。
关掉宿舍阳台的?落地窗,隔绝掉外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