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?黄灯影前?的少女?。
四周皆黯淡,笔挺矗立的密匝松柏林,蝉鸣匿在光下疯响,弥散的枝叶漫起仲夏夜晚风的具象形状。
他看见她回眸。
裙摆散落萤火,毛绒碎发也随着动作被染成灿灿星河翩跹流转。
好像只要她弯眼浅笑,连夏日长?风都偏爱地把她往最热烈明?艳的地方簇拥。
在斑驳的光影里。
他温声弯了眼,像配合被乖乖教导的小朋友,温声应着:
“嗯。
”
“记住了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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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是周末,清晨天?蒙蒙亮,宿管阿姨夹杂着第一道?曙光打开因为有些年?头洗涤而吱呀作响的大铁门,门摆轻飘飘往后,拂落浓绿草叶上温柔氤氲的莹莹露珠。
整个城市似乎都还静入沉睡。
逢夏就是在这个时?候走出宿舍的,半眯着惺忪眼,走路还有些晃晃悠悠。
“丫头,醒醒!看路!”宿管阿姨遥遥喊她,“你这一个月都起这么早干什么?”
逢夏还没醒,本能地点头示意问好,那下楼梯有时?东倒西?歪的步调看得阿姨又喊了她一声小心点。
“姐姐早,我练。
”
最后一个字懒得说,用手比了个五。
宿管阿姨其实也就三十出头左右,因为固有印象多都这么叫,逢夏嘴甜跟谁都能谈天?说地的,这一圈早混熟了。
她拿了杯豆浆给逢夏。
“喝点醒醒,出名了记得给我签名啊。
”
逢夏接过豆浆道?谢,往前?走还不忘开玩笑:“等我,明?儿个我来?坐一晚上边陪您抓人边给您签。
”
豆浆是温热加糖的,暖流入胃,晚睡和晨起的疲惫总算减淡了些。
逢夏正小口小口的抿着,倏地传来?一道?低沉、高分贝的女?声。
“逢夏,住口”
这声音简直贯穿她大半人生的存在。
逢夏抬眼看过,就在门外三四步远的地方,狂野沉稳的路虎越野车,底盘很高,女?人却?如履平地似地踩着黑色红底的高跟鞋稳稳落地。
逢夏下意识地把豆浆往身后面?藏,乖乖笑起来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