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,公社已经围着许多人了,谭明志认出来都是周边大队的干部。
“老谭!”
“哎老谭!”
“愧疚啊,上次你说提的挖河沟我们没当回事,现在地里庄稼根儿都烂了一大半了!”
“你们队怎么样?”
别的大队走过来,“老谭你大队我记得挖了水渠,你们应该没什么损失吧?”
这个时候谭明志不好拉仇恨,他也跟着摇头:“也不行了!雨水实在是太大了!”
他这话一说出来,在场的人都沉默了,纷纷扭头看向公社的大门。
“许社长去县里了,也不知道上面是个什么章程,今年怕是真要啃树皮了!”
正说着话呢,许社长骑着自行车回来了,他一下车就说:“每个大队进来三个人,开会!”
“没来的大队大家相互转告,我也不说客套话了,上面的意思的是今年的收成不用交上来了,还有一点是每个大队可以向公社借支一批粮度过难关!”
“可地里的庄稼……”
“就这么让它烂了吗?”
听完许社长的话大家伙还没来得及高兴,就被这两句话给沉默了。
在场的都是农民。
农民以地为生,对庄稼有一种天生的爱,怎么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好好的庄稼就这么死了?
“同志们,这是不可抗力的天灾,但天灾无情我们人有情,这个难关我们一定可以度过!”
谭明志没想到公社也没办法,甚至县里的领导也没办法。
回去的时候他异常的沉默,陈俊东和张远山也是,虽说今年不用再交公粮,但这个结果也不是那么好接受的。
“真的没办法了?”
谭明志摘下帽子,仰头任由雨滴打在脸上,一颗颗豆大般的雨滴砸在脸上,就像砸在了他的心上,疼得厉害。
看着他这样。
陈俊东心里颇不是滋味,他劝道:“把帽子戴上吧,这么淋着容易伤风,您还不能倒下。”
“俊东,我心里苦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