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则眠说:“对,陆灼年。
”
护士把缴费单递过来:“你先去交挂号费吧。
”
陈则眠拿起单子刚走出没几步,护士又在后面叫他。
“哎,等一下,你知道什么时候建档的吗?”护士问。
建党?
陈则眠愣了一下,转身回答:“1921年7月。
”
“……”
整个急诊大厅安静了两秒,继而爆发出一阵爆笑。
导诊的工作人员笑成一团:“她说的是档案,问病人什么时候在我们医院建的档案,谁问你什么时候建党了。
”
“我这儿没查到病人的就诊记录。
”护士指了指导诊:“你先填表吧。
”
陈则眠交完费,拿了表走进急诊室。
陆灼年正在清理伤口,上衣脱了一半,整个右臂的袖子被剪开,露出血淋淋的胳膊。
热牛奶和碎玻璃的共同作用下,这条小臂饱受摧残有烫伤有割伤,还有些玻璃碎片嵌在肉里,可以说是惨不忍睹。
医生用镊子夹出一块碎玻璃扔进托盘,抽空瞥了陈则眠一眼:“家属是吧,他这个伤太深了,得缝针。
”
陈则眠说:“缝吧。
”
缝针的事情,医生当然是已经先和病人沟通过了,看到家属进来也就是通知一声。
作为外科医生,他每天处理外伤不计其数,眼前这个病人罕见的坚强,从进屋开始就一声不吭,静静看着他用镊子在伤口里翻找碎玻璃,听到要缝针也只是点点头,并没提出什么异议。
没想到,家属一来,这位病人竟好像才知道要缝针似的,突然开口问:“缝针疼吗?”
这不废话吗?
“那肯定疼,”医生又捡出一块儿碎玻璃扔进托盘:“不过你这些伤口都小,也就三五针,很快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