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则眠飞快看了陆灼年一眼,超小声地讲:“晚上你是我朋友,我一个人的朋友。
”
陆灼年眸光轻动,乌黑的瞳仁锁定陈则眠。
借着走廊里微弱的光,陈则眠在陆灼年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陈则眠知道自己眼睛里一定也有陆灼年,就是不知道陆灼年有没有看到。
陆灼年看到了。
他看着陈则眠眼中的自己,心底忍不住变得温软。
陆灼年薄唇微启:“陈则眠,我没你想得那么高高在上,我们是朋友这件事没有时限,你如果有话想对我说,每分每秒都是好时机。
”
陈则眠点点头,这次却没再说话了,在陆灼年床上窝了一会儿,明明刚睡醒,又有点困了。
陆灼年听到身边的呼吸渐渐深长,趁陈则眠没睡着把人推醒:“别在我这儿睡,回你自己房间。
”
陈则眠就那么点困意,陆灼年一推就全没了,嘟嘟囔囔地抱怨:“不都是朋友了吗,就不能在你床上睡一会儿吗?”
“不能,”陆灼年坐起身,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没贴标签的药瓶:“我也要睡了。
”
陈则眠见陆灼年吞下去一个白色药片,问:“这什么?”
陆灼年说:“褪黑素。
”
陈则眠见陆灼年都吃了药,也不好再打扰,只好自己玩去了。
陆灼年的精力向来是个谜。
明明凌晨四点还没睡,却仍在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餐桌前。
陆灼年下楼时,陈则眠正在一边喝粥,一边挖咸鸭蛋吃。
这次,他听到了陆灼年的脚步声。
陈则眠坐没坐相,脚踩在餐椅上,含着筷子回过头问:“你每天睡这么几个小时……能行吗?”
这么一转头,陈则眠微微一愣。
虽然凌晨四点多才睡下,但陆灼年却没有丝毫倦意,反而神采奕奕。
他穿着高奢定制的休闲西装,满身都是清新的须后水味,头发也打理过,端得一派气宇轩昂、风华正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