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麦秋宇付账,他慷慨得恰到好处。
太甚会遭人嫉恨,太少又会使人鄙薄。
麦秋宇拿捏得刚好,他的姿态不高不低,不求回报,像是亲人朋友,不曾让陈麟声感到局促。
和从前大众印象中那个声名狼藉的麦秋宇完全不同,他待人友善,看起来既慷慨,又潇洒。
陈麟声知道,这或许是麦秋宇出身富贵的缘故。
自从离开父母,陈麟声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。
他埋头吃菜。
餐点有三种颜色,刚好照应此地国旗,味道不错,可他胸口发堵,下咽得艰难。
他要骗一个对他还不错且暂时无所求的人。
“酒。
”他开口。
“嗯?”麦秋宇抬头。
“我想喝一点酒。
”陈麟声撇下刀叉。
麦秋宇看他两眼,没有多问,找侍应生要来了一瓶度数不高的酒:“我要开车,不能陪你喝,你少喝一点。
”
陈麟声嗯了一声,表示答应,却手上却倒酒倒得干脆,像在喝白水。
一杯又一杯下肚,他胃里的酒比食物更多。
“少喝点,”麦秋宇察觉到他的沉郁,将剩下的半瓶酒撤到桌下:“我第一次进感化院,就是因为喝酒喝太多。
”
几杯酒下肚,陈麟声舒展了肩颈,头有些晕:“你喝醉偷东西被人抓啊?”
麦秋宇讲,“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。
”
“谁?”陈麟声慵懒地歪着头。
他已对自己的样子没了察觉,脸颊发红,全被麦秋宇看进了眼里。
麦秋宇心中好笑。
想这人在加拿大跟自己喝酒也是这样,喝一点就开始犯傻,这时还逞强要喝。
他脸上不显山不露水,只继续和陈麟声聊天。
他没有卖关子,压低声讲出一个名字。
陈麟声眼睛登时睁圆。
他对此人略有耳闻,有名的邪教头领,信徒众多,后来不知怎么进了监狱,现在还在服刑。
陈麟声呆呆地:“你找出了他的犯罪证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