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各布也在,他站在女主人身边。
女人画着红唇,睫毛长而浓密。
雅各布张开手臂朝麦秋宇走来,两个人紧紧拥抱。
门随之关闭,不留缝隙。
陈麟声的眼神全程放在麦秋宇身上,全然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人。
下一秒,他头顶一空,银白发丝因静电乱翘,整张脸都露在外面。
陈麟声下意识转头,撞上一个彪悍男人的墨绿眼睛。
男人手臂上健壮,将狰狞刺青扯得模糊。
他朝陈麟声坏笑着,玩味地吐出一段西班牙语。
话音刚落,赌室所有的人都笑了。
陈麟声听不懂西班牙语,却听得懂这种笑。
男人没有要把帽子还回来的意思,他转手一丢,和兄弟玩起传球的游戏。
帽子东飞西飞,最后落在赌桌上。
那里有一座钻石小山。
长睫毛女人捏着鸭舌帽扣在钻石山巅。
打手丢来什么东西,麦秋宇抬手接住。
摊开手心时,陈麟声瞄了一眼。
是一枚筹码。
他们要他赌。
“我说过,我不再赌了。
”麦秋宇将筹码藏在掌中。
他仍然笑着,不再讲西班牙语,而是换上只有陈麟声和雅各布能听懂的中文。
雅各布看看长睫毛,又看看麦秋宇。
他嘴唇抖了抖,没说话。
长睫毛托腮坐在赌桌旁,笑着看麦秋宇,红唇颤动,低低絮语。
瞬间,陈麟声被抢顶住,他猛地举起双手。
雅各布显然没有预料到这场对峙,他感到歉疚,对麦秋宇说:“只一局,让他来也没关系。
”
时间不等人,庄家也没有要等人的意思。
荷官已开始震盅。
他们替麦秋宇选了赌法:骰宝,赌大小。
设置一共震三下,三下就揭盅。
最古老的赌法,甚至不需识字,几颗骰子,就能让人家破人亡。
第二次震骰,麦秋宇仍然未动。
长睫毛看戏太久,迟迟没有等到主角上场,她挥挥手,陈麟声太阳穴边又多一洞漆黑枪口。
“快选,”雅各布焦急到额角冒汗,“你替他,还是他来”
陈麟声浑身僵硬,嘴紧紧抿着。
听雅各布的意思,他和麦秋宇之中,必须有一个去赌。
赌输了会怎么样。
长睫毛没说,谁也不知道。
方才还拥抱欢呼尽显地球村情怀,如今就架
他们各自都只有一条命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