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为悦己者容,”银筝回头继续铺床,“多半是为了杜掌柜吧,我瞧着,她应该真是图杜掌柜的人。
”
陆瞳点头:“她是杜掌柜表妹,真要到谈婚论嫁一步,日后自然形影不离。
”说到此处,陆瞳一顿,疑惑看向银筝:“你不高兴,是因为喜欢杜掌柜?”
“当然不是!”银筝吓了一跳,床也顾不得铺了,赶紧否认:“我怎么会喜欢杜掌柜?”
见陆瞳点头,银筝叹气:“我不是对夏小姐有偏见,只是姑娘所谋之事,一朝不慎便会东窗事发。
咱们住在这里,素日里人少还好,如今多了夏小姐二人,我总怕……总怕生出事端。
”
原来担心的是这个。
陆瞳莞尔:“无妨,小心些就是。
”
……
陆瞳二人说起夏蓉蓉时,隔壁的夏蓉蓉屋里,灯火亦未歇。
夏蓉蓉穿着中衣,披着头发坐在榻边,神情有些忧虑。
婢子香草站在她身后,拿木梳替她梳理长发,问道:“小姐已经见到表少爷,怎么还是这般忧心忡忡?”
夏蓉蓉摇了摇头:“爹娘此番令我进京,本就是起了想要我嫁给表哥的心思。
”
“先前表哥信中说,杜老爷过世,可却没在信中提起,杜老爷留给他的家产,如今只剩这么一间破医馆!”夏蓉蓉抓住香草的手,“你第一次见表哥不清楚,我却看得出来,如今表哥吃穿用度,俱是不如往昔。
可见是败落了。
”
“我……我爹还等着我进了杜家门,将他接到京城里来,如今可怎么办才好?”
言罢,夏蓉蓉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。
夏蓉蓉的母亲与杜长卿的母亲是亲戚。
这亲戚血脉实在微薄,但对于幼年失母的杜长卿来说,这门亲戚就是母亲家唯一的亲戚。
他很喜欢听夏母说起母亲过去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