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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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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人,一个都跑不了。

    ” 禁卫们常年调习,动作迅捷,将门口众人迅速拖走。

    屋中尸体也被清理干净。

    只有裴云姝痛苦的呻吟在屋内回响。

     挡路之人已被清理了干净,接下来,就靠裴云姝自己了。

     陆瞳头也不抬:“其他人出去,留银筝在屋里帮我。

    ” 芳姿和琼影下意识看向裴云暎,裴云暎对她们微一点头,二人立刻退下。

     屋中还剩裴云暎。

     陆瞳:“你也出去。

    ” 轻绡高悬卧榻之上,似轻烟,将外头那道绯色身影模糊得如温存旧梦。

     他身子动了动,走向门外,走了两步,倏地又停步。

     风吹动月纱,飘飞帐帘后人影若隐若现,年轻人的声音没了从前散漫的笑意,隐忍复杂与往日不同。

     “陆大夫,”他问:“我能相信你吗?” 陆瞳动作一顿。

     屋中静寂,只有女子细碎的呻吟,那道绯色映在轻绡上,如一枝将开欲开的嫣红芍药,芳姿绰约,恨春有情。

     沉默片刻,陆瞳重新低下头,平静开口。

     “治病救人的时候,我就只是个大夫。

    ” …… 裴云暎在院子里等了很久。

     月光泼地如水,脉脉照亮整个院落。

    桂花浮玉,夜凉如洗,盛京的八月十五,圆月总胜往日皎洁。

     青年立在院中,沉默伫立如一方坚石,银色月光流过丛丛芬芳丹桂,又漫上他绣服边上淡金的团花纹,最后温柔摹过他眉眼,在他瞳眸中留下一抹迷离光彩。

     他一直望着花窗。

     小窗里晕出的昏黄灯光将这本就冷清的夜映得越发岑寂了,他静静看着,仿佛要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。

     身侧侍卫劝道:“主子,不如先去休息。

    ” 裴云暎淡淡摇头,握刀的手却越收越紧。

     从花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吟,不时有丫鬟端着银盆出来,那一盆一盆的血水红得刺眼,让人看着也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 他垂下眼帘,长睫遮住眸中神色。

     母亲死的时候,也流了很多血。

     十四岁的他不懂,惊惶又笨拙地试图拿手去捂她颈间的伤口,然而鲜血还是汩汩冒了出来,仿佛无穷无尽般瞬间将他手打湿。

    从来爱笑的妇人将他紧紧搂在怀里,那些温热的液体从她身上不断流出来,变得黏腻而冰冷,母亲望着他,总是盈满笑意的眼眸里只剩心痛与眷恋,还有生机一点点被剥离的枯败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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