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如此?”董麟好心劝慰,“做医官也不过是比在这里多一点银子,宫里规矩比外头多得多。
要是陆大夫缺银子,我可以……”
“董少爷,”陆瞳打断他的话,冲他笑了笑,“当初我来盛京,就是秉持师父遗志,进入翰林医官院……”
董麟被佳人这一笑晃得头晕眼花,心口灼热,再听她说“师父遗志”什么的,顿生佩服与怜惜,一腔阻拦之言再也说不出口,只小心翼翼问:“这件事,不知我能帮上什么忙?”
“我想,董大人是太府寺卿,同医行关系应当挺好。
若与医行那边提一句,今年推举应试的大夫中加一个我……”
闻言,董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。
他还以为是陆瞳要他帮忙在春试最后的结果上做文章。
要知几月前因为贡举案一事,梁朝所有校考都比往年严格,谁也不敢在这个关头冒险行事。
若陆瞳真提出这个要求,他还不好答应,没料到只是要一个参试名额。
“这有何难?”董麟笑道:“每年医行推举的大夫连名字都占不满,一点小事罢了,陆大夫只管放在我身上。
”
陆瞳神色微松,感激道:“如此,多谢董少爷相助。
”
在心仪佳人面前做了一回救美的英雄,董麟自觉快意,连声音都变得意气风发了起来。
又与陆瞳说了几句话,直到有病人来医馆求诊,陆瞳开始忙碌,董麟才起身告辞,依依不舍地离去。
躲在毡帘后面嗑瓜子儿的杜长卿望着董麟走远的背影,往布兜里吐了片瓜子皮,小声嘀咕:“也不知说什么说这么久,脸都笑烂了,还太府寺卿少爷呢,瞧这不值钱的样子。
”
银筝端着一簸箕白棘进来,见状好奇地看了一眼杜长卿,道:“杜掌柜,你有点奇怪啊。
”
“哪里奇怪?”
“同样都是对姑娘有所图谋,你对裴殿帅严防死守,怎么不见你拦着董少爷?”
杜长卿隔几日就要在陆瞳面前说几句裴云暎坏话,像是生怕陆瞳被裴云暎一不留神拐走,这个董麟眼珠子都要黏到陆瞳身上,偏杜长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