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,泛着点湿冷的污垢,是张看起来颓然潦倒、平庸到近乎油腻的中年男人的脸,满脸写着黯淡憔悴。
有一瞬间,陆瞳觉得那双醉醺醺的眼睛亮了一下。
但很快,那点光芒就熄灭了。
男人弯下腰,找到两只被踢到一边的鞋穿上,扶着床跳下地。
他有一只腿是跛的,走起路来一瘸一拐,走到屋里桌前,翻出一只烂铁锅,从另一边布袋子里舀出半碗米倒进,又在水桶里舀一瓢水,就在屋里开始生火煮粥。
他开口:“姑娘这是找错人了吧,我又不是大夫,帮不了你。
”
陆瞳道:“我瞧先生门前种了不少药草,若无打理,长不了这样。
应当是懂药理的。
”
杜长卿目露惊讶。
这破屋门前快把门淹了的杂草是药草?
他虽不会瞧病,但这些年在医馆耳濡目染,普通药材还是能分辨清的,没想到竟未瞧出端倪。
男人拿铁勺搅粥的动作微顿,换了个话头:“你们谁啊?”
杜长卿眼睛一亮,不等陆瞳说话,先清清嗓子,自报家门:“我是仁心医馆的东家杜长卿,这位陆大夫是医馆里的坐馆大夫。
仁心医馆在西街开了多少年了,先生可以去打听一下,绝对好口碑。
您要是答应为我们这位坐馆大夫教授医理,我们是会付酬劳的,条件尽管提……”
男人抬头,打断他的话:“仁心医馆?”
杜长卿一喜,正要继续夸口,就听面前男人混不在意地开口:“哦,我听说了,前些日子太府寺卿的人去找坐馆医女闹事。
”
他看一眼陆瞳,慢悠悠道:“一个……想用翰林医官身份攀高枝的医女。
”又看一眼杜长卿,咧嘴一笑,笑容有几分嘲弄:“一个……混日子混了半辈子突然浪子回头的纨绔。
”最后摇头,落下评点,“没什么前程,别瞎折腾。
”
杜长卿自认对这男人已算客气,没想到热脸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