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园里,陆曈正与何秀将新鲜草药分别归类。
“陆医士,我第一次知道草药还能这么分,你好厉害!”何秀望着院中分拣齐整的药材,眼中流过一丝惊叹。
自打陆曈来了后,她每日干活轻松了许多,陆曈分拣药材的手法与他们不同,又快又好。
原本药园的草药,新人许多都不认识,分拣起来也拖沓。
但陆曈不同,只要与她说一次,她就能全部记住。
“我敢说,太医局那些学生都不及你手法娴熟。
”何秀一面夸赞,一面在心底暗暗替陆曈惋惜,如此医道天赋,怎么偏偏进了南药房?如此一来,倒还不如不进宫,在市井当个坐馆大夫来得好。
陆曈手中分拣动作不停,问:“上次你说三年不曾归家。
但医官院医官使有休沐日,就算南药房事务冗杂,每年应当可以出宫几日,为何你们不能回家?”
闻言,何秀面上笑容黯淡几分:“是朱大人。
”
“朱茂?”
何秀点了一下头,声音很低:“朱大人握住南药房所有人名册,就算想按规矩休沐回家,就得给他交银子,或者……我没有那么多银子,也不愿意……所以三年不曾回去。
”
陆曈问:“为何不向医官院院使举告?”
何秀苦笑:“陆医士,举告有用的话,你又怎么会来这里呢?”
陆曈默然。
南药房说来也隶属医官院名下,朱茂在此作威作福,医官院院使崔岷未必不知晓。
“不提这个了,”何秀笑道:“红芳絮都送去御药院,接下来也要轻松些。
也不知宫外如今时兴什么料子,今年弟妹的春衫,我想教裁缝做鲜亮一些……”
她正说得高兴,陡然声音一掐,陆曈顺着她目光看去,就见院落门口,朱茂带着几个人正往里走来。
何秀拉了一把陆曈,陆曈便站起身,与何秀一同向朱茂行礼。
“起来吧。
”朱茂笑眯眯应了,看向陆曈,“你刚到南药房不久,前几日本官事务冗杂,也没空瞧你,今日就是来问问,你来南药房,过得可还习惯?”
“多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