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出来。
“没事,我没事。
”我说。
外公却哈哈大笑起来,又跟江沨说我小时候有一次把桌子上的葡萄酒当做果汁喝,结果醉了一整晚,抱着他的大腿不松手。
他不说我根本不知道我小时候还喝过酒,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确实没有醉,只是有些迟缓。
外婆端着汤出来,看到我东倒西歪连忙给我灌进去一整碗鱼汤:“你这么小哪能喝这么多呀?”说完再瞪外公一眼。
“我高兴嘛。
”我说。
洗完澡之后仍是眩晕,我把房间里的窗户开到最大,光着脚坐在床边正对着窗户,清凉的晚风吹散凝在脸上的热气。
不知道坐了多久,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。
江沨的身影映在窗户上,我叫他:“哥,过来坐。
”
他抬起头跟我在窗户里对视,然后走过来和我并排坐在床边。
“后来外公的妈妈来了,那两只狼是一只母狼和小狼,看到外公的妈妈把他护在怀里就走了。
”我把外公没讲完的故事补上结尾。
从玻璃里看不清江沨的表情,我扭过头看他的侧脸,半干的头发下面从眉骨到鼻梁再划过嘴唇下巴,然后是下颌到锁骨,一整条线起起落落清晰又精致。
他又穿了那件黑色背心,领口开到锁骨之下,线条也就戛然而止了。
“前天晚上我们还像陌生人。
”我说,“太神奇了,你真的是我哥哥吗?你是江沨吗?”
可能是我问的话太蠢,江沨笑了一下,侧面的线条跟着生动起来,我听见他说:“不然呢?”
“我真怕醒来又在江怀生家。
”
“不想回去吗?”江沨还是看着前面的玻璃,没有在意我的眼神,或者说没有制止我继续看他。
没明白他的意思,我已经不会思考了只能循着本能说:“不想跟你分开。
”
这一刻我的精神已经被酒精侵占并且烧毁,等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再缓慢地意识到我说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。
他总是要回家的。
沉默良久,我又改口:“我是说你这几天想去哪里看看吗?我可以骑摩托车带你。
”
-
再醒来时隐约听到大门响动的声音,想起外婆昨晚说她和外公今天早上要去集市。
昨晚睡前我有些担心江沨不愿意和我一起睡,甚至做好了去睡客厅的打算,但说完最后一句话却先睡着了。
此刻江沨正平躺在我左侧,我们俩身上搭着同一条毛巾被。
桌上的表才显示不到六点。
昨天晚上明明醉的七荤八素,但是视线描摹过的他侧脸的轮廓此刻又在眼前清晰起来,和他现在的睡颜重叠在一起。
哥哥真好看啊,我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