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晚餐喝酒已经是固定项目,有时是白酒,有时是紫红色的葡萄酒,无论喝什么外公都是用他喝茶的大玻璃杯,还自作主张地给江沨换了喝茶的小玻璃杯。
外婆总是要数落他,带坏小孩,但是江沨从来没有醉过。
“哥,你想看星星吗?”我指了指天上。
“嗯?”江沨也顺着抬头看过去。
“离得近一点看。
”我说着起身从工具室搬出一架竹梯,靠墙放好后先爬上去,江沨跟在我后面。
我们并排坐在房顶边,把腿悬在半空,凉风徐徐。
今晚喝的是外公自己酿的葡萄酒,风从江沨那里吹过来,带着一点葡萄酒的甜味儿。
抬头看了一会儿天上,我说:“夏天最不缺的就是星星。
”
我已经习惯江沨不说话也能继续跟他交流,我又说:“哥,你会看星星吗?星座什么的。
”
“不会。
”江沨说。
“我以为你什么都会。
”我说:“你还会喝酒,你不会喝醉吗?”
“没试过。
”
“你还会吸烟,你什么时候学会的?”
“不记得了。
”
“就跟你会骑摩托车一样,一下子就会了吗?”我又问。
他闻言勾了一下嘴角,可能是在笑我对骑摩托的执念,“是吧。
”
“你跟我想的太不一样了。
”我说,他比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不能叫出口的哥哥还要好一百倍。
他没说话,尽管蝉鸣一声接着一声但是却不聒噪,周遭仍是流淌着静谧。
江沨偏了一下头,院子里的灯就映进他的眼睛里,聚成一个小光点,“哪里不一……”
还没说完他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就撕破了这方静谧,他掏出来看一眼按下接通。
他没有避开我,但是我也不想偷听,于是主动撑起身子站起来往另一边走,然而还是晚了一步,我听见他说“过几天”。
我就知道这段日子快要到终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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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我带江沨搭车到风情街,一整条街都是欧式建筑,有一座哥特式的粉色教堂从周围的矮楼中拔地而起。
我捧着一块牛奶雪砖边吃边走,看路边各色各样的小摊,路过其中一家摆满玩具的小推车前我伸手拉住了江沨的T恤下摆。
摊面上有一排马特罗什卡娃娃,其中一个米色的娃娃有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,带着一点笑意,扎两个麻花辫,身上穿着带花边的红色裙子。
“这个好像江浔。
”
我拿起那个木质的套娃给江沨看,他笑了一下摸摸娃娃的头,我又挑了另外一个蓝色的一起付了钱。
店主把两个娃娃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