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沨来接我回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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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点整,夜晚刚苏醒,马路依旧水泄不通。
路旁建筑上斑斓的霓虹灯透过出租车窗淌进来,落在江沨脸上。
我从后视镜看他,从额心划过眉骨、鼻梁、唇间的凹陷,错落的线条被勾上荧荧的蓝,把半张脸一分为二,右脸露在灯光下,左脸隐在夜色里。
眼皮阖着,任我肆意地打量。
车窗留了条缝时不时地溜进来几丝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得起起落落。
车往前移几寸,窗外的灯又换成红色,江沨始终没睁开眼。
没过一会儿,酒精连带着睡意一起翻滚上涌,神志开始模糊。
等再睁开眼时,正好在后视镜里和江沨眼神相触。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,眼睛里没有一点困顿。
“哥。
”
“醒了?”
声音也和往常没区别,我有些拿不准他刚刚究竟睡了吗。
可能是酒精的缘故,脑子一转就开始发涨,我不再想,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点了点头,一直没移开视线,直到车停在杨小羊家的路口。
巷子窄开不进去,我伸手摇醒她,跟江沨说:“哥,我送她进去。
”
“不用不用,谢谢你们送我回来,我自己就行了。
哥哥再见。
”
她说着,放在后座中间的手仍攥着我的校服衣摆,另一只手去推车门,我顺势一起下车。
“啊?”杨小羊看我跟下来满眼都是迷茫,一低头发觉还攥着我的衣角,指节泛白,烫了下手似地松开: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没事。
”
我这才发现她的校服不知所踪,可能是落在酒吧了,上身只剩一件T恤。
海城冬天夜晚的风潮湿清凉,我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递过去。
“不用……”她没接,双手交叠搓搓胳膊,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声音少了往常的清亮,也慢上一拍:“江晚,我也想考海大,要是……”
她说到一半停住,又一阵风掠过来,我把校服抖开披在她略微抖动的肩上,“先回家吧,别感冒了。
”
想了想,又说:“作业你有不会的题打电话问我。
”
“好,”她抬头看着我笑,跟平时一样眼角弯弯。
“再见,新年快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