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经在海城养过的那只猫怎么样了,猫的寿命短暂,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也已经行至中年,当初捡到它时还只有手掌大小,直到走之前我连名字都没有给它取。
意识到又不由自主陷入过去的回忆,我咬了咬下唇清醒过来,“……所以我就先走了。
”
江沨嘴角的笑意逐渐浅淡下去,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的眼睛,似乎是在考量我话里的真假。
僵持片刻,他“哦”一声松开手。
我如释重负,忽略心底泛起一丝一缕的失落后退。
客套话也无须再多说一遍,更何况在此刻这样勾/引未遂的状态下,说什么都像罪状。
熟稔地重新挂上笑,我对他一颔首,转身出去。
地砖上溅着几滴水,踩在脚心里凉的钻心。
身后的目光似有实质,炙烤着后背,我挺直腰,一步一步踏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。
穿过餐厅上楼梯时,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。
扭头看过去,挑高的客厅一角赫然伫着一架三角钢琴,被背后落地窗外路过的车灯照亮,光像流水一样沿着钢琴外壳淌泄,车灯一晃而过,钢琴又重新隐匿在黑暗里。
下午被拖进来时竟然没有注意到这架琴。
我环顾四周,生出些许理不清的思绪来。
这里和海城那个家实在有些太过相似,也或许又是我先入为主的错觉,仍然不自觉地寻找过去的影子。
“在看什么?”
“没有。
”
身后突然传来江沨的声音,他走过来没有发出一点响声,我下意识转身,却忘记已经上了一阶楼梯,脚猛地踏空,身体失去平衡,倒下去前又被稳稳接住,放回楼梯上。
“谢谢,谢谢。
”我嚅嗫着,握紧楼梯扶手,暗自庆幸楼梯转角的灯没开,否则脸上的红晕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。
一边唾弃自己,一边难以抑制地悉心感受扶在腰侧的手。
隔着浴袍,凉的,有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