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很难想象，这是一个道门中人能够散发出来的杀气。
久经沙场的十八鬼王身躯齐齐一颤，全都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，只留下李长云独自挺立风中。
李长云慢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玉虚观，眼中流露出一抹哀伤。
为玉虚观流尽最后一滴鲜血，哪怕逆天而行也在所不惜！
这是李长云在师父临终前许下的天道誓言。
很可笑，不是吗？
堂堂玉虚观的掌教，居然发下了这样的誓言，发下了一个与道门教义完全背道而驰的誓言。
道者，清静淳朴，无为无私，主宰万物而不自恃，任物之自然本性。
但是，李长云偏偏就这样做了。
四十年前，李长云以区区四十五岁的年纪，踏入了五阶强者的行列。
他是道门中公认的绝世妖孽，是最有可能冲击无上之境的人。
但是，那天他跪在师父床榻前，看着那个视为父亲的男人，看着那瘦骨嶙峋的身体，李长云的道心在那一刻便破了。
即使之后的四十年修为毫无寸进，李长云依然无怨无悔。
为了玉虚观，他不惜名节，做出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。
但是，他还是完成了师父的遗愿，他让玉虚观的名号响彻寰宇。
一切都值了！
在李长云心中，玉虚观比他的生命更重要，没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让玉虚观蒙羞，哪怕是鬼驿一脉也不行。
眼中的哀伤一闪即逝，取而代之的是绝然与狠厉。
李长云目光冰冷地死死盯着刘一鸣，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，狠狠刺入了自已的左臂。
匕首直没入柄，鲜血迅速染红的衣袖。
李长云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，仿佛被刺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刘一鸣看得嘴角一阵抽搐，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。
李长云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，匕首顺势狠狠向下一划，顿时整条左臂被划开，露出了森然的白骨，鲜血迸溅而出。
李长云咆哮一声，狂喷而出的鲜血化作了无边的血雾，被道力牵引，竟然慢慢进入了他的口鼻，此时的李长云看起来格外狰狞恐怖。
刘一鸣嘴角抽个不停，危机感几乎瞬间爆棚。
他很清楚，李长云这样自残是想干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