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公寓时间还早,日记本敞着,正犹豫着动笔时,夏炎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我放下笔接通:“喂。
”
话音刚落先是传来一阵紧促的狗吠,其间夹杂着夏炎断断续续的声音:“你儿子想你了……哎哟祖宗,这是手机,别舔了。
”
“Kitty?”我小声唤狗,双手交叉向后伸了个懒腰,视线正好扫到小狗的食盆,忽然也无比想念我那条奶狗,仿佛能看见他扒拉着短腿去够夏炎手机的样子。
不禁放缓了声音:“等我回来了就去接你哦。
”
“你回来可能要先去给我买个新手机。
”夏炎见缝插针地从狗吠声中插话,“已经被口水淹了”。
“啪”一声,他拉开罐头哄着Kitty,声音逐渐拉远:“喏吃吧,你最爱的……乖乖的啊。
”
静了会儿,声音才清晰起来:“你这阿拉斯加不会是吉娃娃串儿的吧,买的时候上当了。
”
“这个年龄的小狗都很活泼。
”我反驳他。
“他要是真活泼也不会这么胖了,就只有嘴活泼。
”
我知道夏炎只是嘴上说说,他对小动物和小孩一向比我要耐心得多。
窸窸窣窣的,应该是他在擦手机,声音又变得断断续续,“明天去秋游东西都收拾好了吗?”
“嗯。
”
“忘了跟你说,椿花山上蚊子特多,尤其是这个季节,别忘了带驱蚊液。
”夏炎一边叮嘱一边哗啦啦给Kitty倒水喝,随即又补充道:“就你那细皮嫩肉的,被咬一下半个月都下不去。
”
家里没有驱蚊液,加上今天精神过度紧张,甚至难得有想要睡觉的疲惫感,我使劲眨了眨眼睛,还是点头应道:“好,知道了。
”
“你早点睡吧,”夏炎说,“我得带狗下楼遛遛,肥胖不利于狗狗健康,是不是,小狗?”
我踌躇着,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江玥的哥哥是陆周瑜的事,虽然夏炎从来没有主动跟我提过,但是我一直忘不掉多年前在酒吧撞见他们接吻的那一幕。
“挂了啊。
”
“明天我哥也一起去。
”我赶在他挂电话之前说。
“怎么,江老师也要有监护人陪同吗?”他调侃。
“上次跟你说他有孩子,其实是他朋友家的小孩,现在在我班里,”我垂眼按了按掌心解释道,“江沨只是暂时的监护人。
”
犹豫再三,我还是没能说出陆周瑜的名字。
夏炎的揶揄几乎是紧贴着我的话尾就冒了出来:“那我们小晚岂不是要勇敢向前冲了?”
“嗯。
”我并没有否认,应过声后催促他去遛狗就挂了电话。
睡意汹涌而来,我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