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度量,这沈醉吃里扒外把你背叛了个底朝天,你还替他说话?”高策冷笑,“以为自己是菩萨呢?网友是你能随便怼的吗,啊?”
“毕竟相识一场,他人都没了,我看不惯智障嘴脏,”时烨语气淡淡的,“对逝者说那么脏的话,我代替小学老师教教当代网友五讲四美。
”
其实这会儿时烨头很晕,昨天的酒还没醒。
他一直醒不来。
“谁让你代替?!这个风口浪尖是你能随便发脾气的时候么?!”高策一沓文件差点甩出手去,“你就不能给我省省心!”
其实时烨算是帮着高策把这唱片公司带起来的。
他们认识太多年,关系不像老板和艺人,倒更像患难与共的兄弟,两人说话一向单刀直入。
“我来就是给你省心的。
”时烨终于站起来,对着高策的方向把琴一推,“这琴当年乐队成立的时候你送的,我现在还你。
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老沈这事儿影响有多严重,我很清楚。
前几天问过肖想和小正了,他们都尊重我的意见,所以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――”
时烨说:“乐队就停在这里吧。
”
牛小俊坐在旁边听得都快心脏骤停了。
他知道这事儿严重了,因为时烨认真的时候语调会变得温柔和缓一些,这也是他生气和情绪极度不好的征兆。
平常的时烨行事乖张,三句话两句里都要怼人,没这么温和。
牛小俊心里慌,没忍住走过去扯了扯时烨的衣服:“时爷,别瞎说――”
“你们知道我没瞎说。
”时烨只觉得昨晚喝的酒还没醒,这会儿还头痛,只想赶紧说完回去睡觉,“我不喜欢拖泥带水,我的意思就是这样,我现在很清醒,很理智。
”
虽然时烨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,但其实他脑袋昏昏沉沉,重得像铅。
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一直在响,和高策说话的时候也是。
他几乎每晚都睡不好,昨晚就因为睡不着喝了太多酒。
起来顶着高温出了门,又一点东西没吃,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头昏脑胀,外加恶心想吐。
时烨已经持续这种状态快小半个月了。
沈醉走了以后他就没清醒过几天……意识好像是清醒的,又好像一直醉着,似真似幻。
饭没好好吃几顿,酒倒是没忘记天天喝。
高策没想到,他原本就是打算把时烨找来告诫一番让他别闹腾,结果这厮一来说自己不玩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