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府到溪园斋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,闻笙虽头戴帷帽,但长裙曳地,姣姣身姿依旧一入店就吸引了诸多视线。
她的美,可以让所有人为之倾倒。
但她周身泛着冰冷,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,恍若仙子下凡,令人不敢逼视。
门口又停放着带有相府标识的马车,人高马壮的家丁还在外候着,高贵的身份更使一旁为之沉迷的少年郎们望而却步。
只得屏息目送一步不曾停留的佳人走进了常去的包房。
“闻氏女,当真名不虚传,仿若神女一般...”目送闻笙进了包房,一少年忍不住开口称叹。
一人附和道,“是啊,若能得神女一眼,让我死了都甘心。
”
“别做梦了,闻相唯一的嫡女,未来定当入主东宫的,岂是我等凡辈可以奢想、亵渎的。
”
“可圣上不还未立太子?也未曾听说闻相与哪位皇子走得近。
”
“朝局之事,哪有面上那般简单,且看吧,得闻氏女者,得天下。
”
房门隔绝了一众视线,使闻笙不禁松了一口气,她实在不喜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。
总觉得恶心。
仿佛她是森林中,人人争抢狩猎的猎物,倘若谁能有幸摘得头魁,便可以此为荣。
她快速走到窗边,打开了紧闭的窗户,微风袭来,那股子窒息终于消散了些。
绿玉见此,为她递了盏茶,开口道,“您若不喜,以后若想看什么书,还是叫奴来拿吧,或让书斋的人送去府上。
”
闻笙深吸一口,接过茶来,回道,“没事,偶尔出来透透风也是好的。
”
绿玉顿了顿,还是行了个礼,退至一旁了。
绿玉总觉得她家小姐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眸子里总有她不能理解的,很浓郁的悲恸。
开始时,她还以为是因着近来总是梦魇,睡不好的原因。
可,原她家小姐向来不怎么喜欢出门的,更不甚在意打扮自已...
闻笙随手拿起之前未看完的笔录,靠坐在窗边,望着小巷中的人来人往,她的视线并不聚焦,思绪纷飞。
自上一世名节被毁后,她便一直神经紧绷着,几乎抗拒所有男子落在她身上的视线。
那是一种欲加之罪,万夫所指,无从辩解的厌世感。
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拐走她的那群人是谁。
那群人一看便是训练有序的家兵,做事更是滴水不漏,连她父亲都查不到分毫。
他们拐走她并未伤她分毫,囚禁一日的时间内,甚至以礼相待,最后又完好无损地将她送回了相府。
那一日,她提心吊胆,不知那群人是何目的,还以为是父亲的政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