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就不禁念叨,若她想见之人也这般不禁念叨就好了。
南浔骑在马上,高高的视角让她一眼便望见了闻笙几人。
她常骂宋沂伪君子,更道齐衍与宋沂一般,整日端着温和的模子,背地里都不知在想什么。
可今日,她却突然觉得,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站在闻笙身旁好似才是般配的。
怪不得,梦中宋沂那般看不起自已,那般恨恨地说自已毁了闻笙的一生...
她竟突然开始有些自卑,闻笙喜欢她什么呢?
其实,就还是因着那池边的一见吧,世家贵女嗜名节如命,所以闻笙才便宜了她。
若闻笙知晓她与她一样同为女子,她本不用如此委曲求全,本可以相遇到一个与她更为匹配之人,却如傻子一般,被她南浔耍了个团团转。
那些亲手绣的荷包,洗手作羹汤,甚至被她抵在墙角一次次的亲昵,她是否会觉得恶心呢?
只如此想着,她心口便痛得难以承受。
她并未下马,只深深地看了他们几眼,策马离去。
待修好广陵渠,一统天下,她不用再这般畏缩,连在人群中上前说句话都不敢时,她一定向闻笙坦白身份。
那时,无论闻笙怎样的态度,她都接受。
若闻笙觉得她恶心,她便躲远一些守着她,再帮她找一个如意的郎君。
就算是宋沂也没关系,有她在,宋沂定然不敢负她。
但倘若,闻笙能怜悯自已一些,仍愿与她在一起...那便是上苍的眷顾了。
齐衍见南浔来了又走,转身看了眼闻笙,偏又似乎没什么异样,可那手链...
他试探的开口,“这阿浔怎见到咱们就走了呢。
”说罢看向宋沂,“可是阿浔与宋左平间的误会还没能解开?”
宋沂的心思都在闻笙身上,并未注意到南浔,听了齐衍的话,抬头望了眼南浔的背影,躬身道,“臣惶恐。
”
齐衍冷笑一声,“把阿浔押入牢车时,倒不见你惶恐。
”
他话中偏向南浔,一副迟来的兴师问罪的模样,可余光却始终注视着闻笙。
闻笙兴致缺缺,似对他们之间的话题并不感兴趣。
齐衍暗自思忖着,难不成那手链,只是一个巧合?闻家女与南浔心悦彼此,这确实令人费解...
“她不过来最好了,可少来纠缠我们清禾吧。
”小公主出声道。
宋辞挑了挑眉,接话道,“是啊,不过这南小将军也是有意思,见不到人时去相府门前喊叫,这见到人了又仿佛心生不悦一般掉头便走,当真无理取闹。
”
宋沂闻言,暗自在宽大的衣袖中攥紧拳头,他仍记得南浔在相府门前的大言不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