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,另谋她嫁还是让两府深陷泥潭。
你且自已看着办。
...
清韵苑连着两日来再无任何消息递出,唯有那女训女戒,如同每日的晨钟暮鼓般,被送入了主院之中。
闻夫人端坐在桌旁,目光落在桌上的手稿之上,双眉不禁微微蹙起,那字迹已是没有头两日时那般锋利。
她看得心口发涨,不由地盈着一丝不安的焦虑,思绪再三终是不忍心地去了闻笙的院子中。
然而她却不想,这一去才知晓了,闻笙已是两日未曾进食了。
闻夫人看着面色苍白如纸,虚弱地倚在书案前的椅子上的闻笙,不禁眼眶泛红,“你为何非要这般作贱自已!”
她心痛如刀割,又怒其不争,“你是不是还嫌娘的心不够疼啊!”
“我从不想让娘为我心疼。
”闻笙垂着眸子,低声道,“我想,娘定也不愿让我心疼。
”
“所以,求您放我去德州好不好...阿浔还在那里呢。
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,话语间尽是哀求。
闻夫人听得心口一痛,忍不住高声喊道,“阿浔!阿浔!你心里只有南家那个纨绔,可曾有一丝一毫考虑过为娘的感受!”
“娘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啊,娘一生都盼着你安乐无忧,可你却偏偏心慕一个纨绔,矜持与清白全都不要了。
”
“娘虽气,虽愤,虽恨,但娘忍着!娘且看那个臭名昭著之人,是否真能如你所期盼着那般,一年后回来求娶!”
说到这里,闻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起来,“可她求娶便能娶到你吗?倘若能,那日在殿前你又怎会拒绝了她!”
“现如今,你竟还要为了她,命也不想要了!”闻夫人看着闻笙,悲恸道,“你可知,那是鼠疫啊!若不幸感染,必死无异的鼠疫啊!”
“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,你叫娘怎么独活在这个世上!”闻夫人话音未落,泪水已如断线之珠滑落眼角。
她实想不明白,她循规蹈矩的女儿何时变得这般倔强!
南家那个又到底有何她不曾见过的好,哄得她失心疯了一般。
闻笙听着娘亲的话,浑身却是止不住地发颤,她自然知晓当她说出那句自已要去德州时,是有多么的不孝。
可她怎忍心放任南浔一人在那德州城内呢?
她上一世便没能陪她,倘若这一次阿浔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...
闻笙咬着下唇,紧紧攥着衣角,极力地抑制着呼之欲出的哭泣声,“可是娘...”
“你休想!”闻夫人看她这般倔强的模样,不禁后退两步,狠心道,“你死了这条心吧!娘是绝不会让你去德州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