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浔见此忙下马,朝着南夫人也走了几步,唤道,“娘…”
然后南夫人似嫌她碍事一般瞥了一眼,径直走到了马车旁,透过车窗与闻笙道,“受苦了,回来了就好,回来就好。
”
闻笙起身要下车,却不想南夫人开口拦道,“不必在意那些虚礼,先回趟家吧,怕是闻夫人也等着呢。
”
众目睽睽之下,南浔不便直接将人送回相府,这才直接到了太尉府来。
但同为母亲,南夫人很能共情闻夫人此时的心情,她转身看向南浔,吩咐道,“从侧边那条小巷送清禾回去。
”
说罢,她上前一步又低声威胁道,“务必亲自送到闻夫人面前,你要是敢中途跑回来,看我不家法伺候你!”
南夫人还惦念着她家这个刚被人抓在床上,又将人女儿诱去了瘟疫之地的事。
如此叮嘱,不过是怕她心虚不敢见闻夫人罢了。
南浔闻言呆愣在原地,这太区别对待了…何况她怎会那般没有担当。
“您还真是多虑了!”南浔留下这么一句,便钻进了闻笙的马车内。
她虽是在自已娘面前理直气壮的,但其实从太尉府出发去往相府的路上,心里就开始发慌。
她之无颜何止她娘担忧的那两件,她甚至还食言于一年之期了。
闻笙隔着窗帘与南夫人告别后,心中原也是有些担忧的,虽是她娘放了她去德州,但却是她自作主张地与南浔一同南下。
一年多来,她从未收到娘亲一封回信,想到此处,闻笙不禁垂了垂眸子。
但她余光见着南浔笔直地端坐在她身旁,僵着身子仿佛连呼吸都不敢多喘一次的模样,又不禁有些想笑。
她微微倾身,看着南浔问道,“你就这般怕我娘吗?”
南浔闻言僵着身子转头道,“不怕。
”
逞强的模样看得闻笙终是笑出了声,她伸手点了点南浔鼻子,柔声道,“骗子。
”
“没有。
”南浔还想嘴硬,但迎上闻笙的视线时,微顿了一下,坦诚道,“好吧,是有一点…”
“但不是怕,是…羞愧。
”南浔又补充道。
还有一点是,她在想今日是不是就该一步一叩地将闻笙送回府。
然而她要是这般做了,不出半刻全盛京都会知晓是闻笙与她一同南下了,两人还未婚嫁,她不愿闻笙名节受损让家族蒙羞。
“我想娘会喜欢你的。
”闻笙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