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辞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南轻此时的神情,她怕又看到那跨越了二十余年,怎么都追不上的鸿沟。
而那鸿沟,自今日以后,怕是要更深了。
但其实,南轻谁也没看,她只面无神情地盯着地上的血。
齐胤眯了眯眼,又扫过躺在地上的齐怀,半晌才朝着那几个太医,开口道,“治不好雍凉王,你们便下去陪他。
”
齐怀若死,南轻定然无法全身而退,他对齐怀没什么亲情,但南轻...
几位太医闻言,皆为惶恐,却是无一人敢言,只得竭尽全力为齐怀止血。
“安福。
”齐胤又出声道,“处理干净。
”
安福应是的那一瞬间,屋内又跪满了人,奴仆们不停地叩首求饶道,“皇上饶命。
”
任谁都能听出那句处理干净,是想为南轻善后,除了南轻。
“处理了他们,就能堵住今日一事吗?”南轻仍未抬头,轻飘飘道,“皇上这是要当着丞相与廷尉的面,坐实臣妾这恶名?”
臣妾二字,她咬得极重,嘲讽般的言语直接毫无顾忌地当着一众之人,下了齐胤颜面。
齐胤见她这冥顽不灵似的固执,心口莫名地涌上一股火,他尽量平稳情绪,却仍不悦道,“那你又要朕怎做?
“首先,你不该问我为什么伤他吗?”南轻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齐胤,空泛的眸子比冬月寒冰池还要冻人。
齐胤双拳紧握,余光不禁看向站在南轻身旁的袁洛,二十多年了,他依旧觉得这般情景刺眼的很。
此情此景之下,还需要问什么理由,那女人,不就是能让你发疯到不顾一切的理由吗?
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所有人都知晓,当朝皇后为了曾爱而不得的女人,刺伤了亲王吗?
齐胤不言语,南轻就又问向两位大臣,“丞相与廷尉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,才能妥善呢?”高高在上,全无卑微,是上位者的询问。
宋渊从进来那个瞬间看见宋辞时,心下便是一沉。
说来也怪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