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见得便是这般场景,他淡淡地看了一眼,未与南家“父子”言语一句。
其他陆续来朝的官员也看不懂两府的关系,只依稀从昨日传闻中知晓,今日这般局面似有闻相之手笔。
朝堂之上,齐胤坐在龙椅之上,沉眸看着一脸悲壮要为南轻“伸冤”的“父子”,意味不明道,“两位爱卿这是?”
南浔直视着齐胤,只见那沉稳到没有丝毫慌张的眸子,犹如深渊,望不见底。
不愧是能筹谋二十余年之人…她竟愚钝至今,齐胤的“病”是何时好了呢?
为何前世“病逝”,今生却是逐渐康复,齐曜没了,还有其他皇子,甚至还有齐怀…
思及至此,南浔余光看了眼父亲,并未先出头。
南辰也未直接回复齐胤之话,他与阿浔这是如何,众人皆心知肚明,他上前一步,只道,“回皇上,臣这身铠甲,已穿了近三十年了。
”
他十几岁时,就开始跟着父亲征战四方,二十岁时正式接手太尉府至今。
且不说南家之祖与阿浔,只他一人就不知率着南家军守了北齐多少国土,护了多少北齐百姓。
到头来,却是被上位者算计到这般地步。
从阿浔因齐曜遇袭,险些丧命。
清禾代阿浔受罪,身中蛊毒。
再到相依的妹妹,从一国之母被打入冷宫。
南辰伸手解了这铠甲,沉重的坠地之音听得满朝百官一惊,齐胤眯了眯双眼,并未阻止。
然,南辰并未就此收手,他又脱下中衣,露出满是伤痕的上身。
陈年旧伤暴露在满朝文武之下,每一条都触目惊心,每一条都是南辰尽忠尽职的昭示。
盛世之局,是万千将土以身为盾,筑起了高墙壁垒,抵御外族之侵。
齐胤有脸这般对他南家?
南浔也是头一次见了她爹这满是伤痕的身子,不由地鼻尖发酸。
她年少的安稳,无惧的洒脱,甚至勉强算得上显贵的身份,是由姑母的自由,爹娘的拼战,才拥有的…
“铠甲之重,一年沉过一年。
”帝王之疑,一年深过一年,狭隘的君主不值得他效忠。
“臣已是无法负担,自请卸甲。
”南辰的声音掷地有声,惊得静谧的朝堂顿起议论。
“万万不可!”年迈的言官率先出口,“四海刚定,边疆民心尚未诚心归顺,南大将军还请三思啊!”
“是啊!”众人附和着,何况这雍凉王还在昏迷之中,城外二十万雍凉王军仍在虎视眈眈…